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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致《泰晤士报》记者弗拉塞电


  (1936年12月19日)
  《泰晤士报》用以谴责我扣留委员长的谩骂的然而不正确的评论,已经拜读过了。我知道世界各地将涌起同样的谴责,因为大家不了解当时逼迫我扣留委员长的处境,不了解我此种举动的真实原因。我未曾替用武力扣留别人者辩护过,更不能为扣留身居高位的委员长的举动辩护。我因此深觉抱歉,因为当时特殊处境强迫我做出这样的事。
  事实并不是如《泰晤士报》所攻击的一样,我没有“个人的野心”,没有“争取较好条件的希望”,迫使我扣留委员长的,不是任何私人的动机。这事情的动机很简单,就是要我们的政府明确地改正现行的国策,实行武装保卫我们的国家,断然停止在不断的内战中千百万中国金钱、中国人命和中国财产的耗费,停止围剿所谓“赤匪”,他们虽然见解不同,但到底是中国人,他们至少不会象日本人一样危害我们的国家。……我们已受尽国人的责备,我没有逃避责任,但我不是中央政府,我没有力量发动全国的抗战,……。但我们渴望中国军队抵抗侵略的敌人,不要攻击中国的民众。国军迄未移动一步去实行抗日,伹它为要进攻我的动员却象飞风一般的快,当敌人正在我们国境内的时候……,我们切望着委员长的领导,我们无论如何不愿意他的权力被人剥夺……。我们不得已突然扣留了他,但没有威胁他的生命,没有损伤他的地位,他在我们的心中依然是委员长……。他所以未恢复自由,这不能责怪我们。我在星期一的晚上电请南京政府派员听取委员长的意见,跟他商讨阻止内战爆发的必要措置。……委员长跟我们一样一直等待着京方能派员来此处理这件事情,使委员长能够回京复职,但还没有等到,这事情竟迁延得这么久,实在奇怪得很。如果有人来到这里,则委员长早已回到南京了。
  然而,他还在等待着,他在这里受人尊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而且有端纳先生陪他住在一座新式房子里,没有谁去搅扰他。当他回京的时候,我准备跟他回去,站在国人面前受冷静的公平的审判。如果他们听了我述说的事实以后,认为我的举动谬误而责罚我,则我愿意承受任何责罚,甚至死刑。张学良启。
  

西安事变资料丛编(第一辑)/刘东社编.—香港:香港银河出版社,2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