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龄事件后自责通电
毕万闻主编
(1925年12月31日，新民)
盛京①王省长、吉林王省长②熙参谋长③、卜奎于省长④、哈尔滨于长官⑤、张总司令⑥、各议会、各道尹、各镇守使、各师旅长、各局所、各团体均鉴：学良束发受书，壮寄戎伍，自惭驽骀，辄凛渊冰，爰识郭某⑦于寒微，遂竟倾心而相属七年，赞翊擘画多方，昕夕无间，情如手足，方期危舟同济，共挽狂澜，孰意鬼蜮横生，变起仓猝。当其逆谋初张，举世惶惑。学良职责所关，实属难安，缄默用是，忠规屡进，冀返其诚，无如我虽瘏口痨音，伊竟充耳弗觉，是时学良内忧外戚，悲愤填膺，每思饮恨自裁，以谢国人，只以部曲来归，群情激昂，佥请最后一掷，誓共扫兹妖孽。兹幸上仰帅座⑧之德威，下赖将士之效命，益以兴帅⑨之英武，辅帅⑩之雍容，不数日间而大难克平，元憝授首，具徵人心末死，天道犹存，果报之说，终当不爽。惟自军兴以来，四民杂徙，百业凋零，壮者散之四方，老弱转乎沟渠，推原祸始，谁为厉阶，此皆良择交不慎，知人不明，驭下无方之所致也。学良在此匝月之中，忧心如*（左扌右寿），五内如焚，比日以来，愈益加剧，长此以往，匪为贻误戎机，且将一病不起。现已电禀上将军请免本兼各职，俾卸仔肩，借资休养，使良后此有生之日，仍为报乡报国之年。
(黑龙江省档案馆藏档案，全宗124，卷号258，目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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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盛京，沈阳旧名。
② 吉林省省长王树翰。
③ 吉林省督办公署参谋长熙洽。
④ 卜奎，齐齐哈尔旧名，黑龙江省代省长于驷兴。
⑤ 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于冲汉。
⑥ 东省护路军总司令张涣相。
⑦ 郭松龄。
⑧ 张作霖。
⑨ 吴俊升，字兴权，巨流河决战时任讨逆军前敌右翼军司令。
⑩ 张作相，字辅忱，巨流河决战时任讨逆军前敌左翼军司令。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