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东北大学学生的讲话①
毕万闻主编
(1928年11月10日)
此次莅校实因顷得吉林、长春及哈尔滨各处报告，谓该地所有学生青年对于铁路问题抗争甚烈，惟哈尔滨学生因举行示威与军警冲突，致以轨外行动而演流血惨剧，此等不幸之事发生，吾实引以为憾。外交问题关系国权，外传吉绅卖国②以及外人举动，吾所深悉。各地学生群起抗争，自系爱国热诚，吾之椎心泣血关怀乡邦并不落于学生之后。惟爱国运动须有一定程序，不可有轨外暴动，使当局办理外交诸多棘手。如今吾于外交问题，处于无有若何方法可以立时解决之难境，总期为国家保护主权，为桑梓谋福利，正在苦心研究计划，相机办理，若于此时发生种种节外之枝，前途真堪忧虑。在吾决不卖国，诸君或亦必能相信，学良行年二十有八，来日方长，岂能损失东省利权以贻后患，是以关于国家权利上决不让步，诸君宜听吾之劝解，安心向学，以备异日之用，勿为意外举动致吾进退两难，宜从努力求学救国上着想，诸君及诸教授均极明达，本为吾之莫大臂助，更宜可怜我之忧患交迫，种种痛苦，勿违吾劝。……(与)南妥协一事，不成问题。张大帅去年之征河南，并非吾本来主张。此后当本爱国之意，努力为政，倘于能力所及，无不(努)力求得人民谅解。
(《盛京时报》，1928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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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1928年10月上旬，日本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社长山本条太郎强硬要求修筑延(吉)敦(化)线，最后完成吉(林)会(宁)路并与吉长路联运，东北当局为整理金融，开发蒙边，拟以日方贷款5千万元为条件表示同意。但从延边开始，维护路权的群众运动迅速遍及东北各大中城镇。10月26日，吉林省城两万余学生、市民集会游行，反对日本修筑吉会路。28日，长春学生示威。11月9日，哈尔滨数千名学生游行，警察鸣枪阻止，140余名学生受伤，造成“一一·九”惨案。
② 当时与日方进行“铁路交涉”的要员是吉长兼吉敦铁路局局长赵镇、东北交通委员会副委员长常荫槐，群众要求惩办赵、常等人。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