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毙杨宇霆常荫槐通电
毕万闻主编
(1929年1月11日)
国急。南京中央党部、国民政府主席蒋、行政院院长谭、立法院院长胡、司法院院长王、考试院院长戴、监察院院长蔡、军政部部长冯、参谋本部参谋总长李、训练总监何①、各总司令部、各总指挥部钧鉴，各省市党务指委会、各特别市市政府、各军长、各指挥部钧鉴：
统一告成，建设开始，凡我同志正宜和衷共济，协力图功，学良受事以来，对于先人旧有僚佐，无不推心置腹，虚衷延纳，其中尤以东三省兵工厂督办杨宇霆、黑龙江省长常荫槐2人共事最久，倚畀尤殷。乃杨、常朋比，操纵把持，致使一切政务受其牵制，各事无从进行。胪其罪状，厥有数端。溯自民国13年后，屡次战祸均由彼二人怂恿播弄而成。迹其阴谋私计，世或未知，自我先大帅“佳”电息争，倡导和平，信使往来，南北协洽，独彼2人迟回观望，阴事阻挠。近如，滦东5县不肯交还，其阻挠者一；平奉车辆学良已商允交还，惟被2人从中作梗擅不放行，坐使中外人士咸受苦痛，而车辆废置破坏，公私损失，何可纪极，其阻挠者二；滦东撤兵，顺应世局，正协人心，而杨、常坚持异议，其阻挠者三。以上三端，学良曾再三婉商之，借友劝导之，用命令申斥之，而彼2人概置不理，使中外人士对我方不怀好感。观远因则酿成战祸之罪魁，观近因则破坏和平之祸首；论其罪状，不独害我东省，实害我中华。学良夙夜警惕，私冀奠我三省于磐石之安，勿令再有军事行动，谋工商之发达，谋中外居民之幸福，使吾乡父老子弟安居乐业，耿耿之诚，可质天日。乃彼2人包藏祸心，事事阴图破坏，处处竭力把持，以兵工厂及交通事业为个人私利之渊薮，把持收入，不解省库，且向省府逼索巨款。其动用款项有案可稽者，已达现洋2万万余元，既无长官批示，亦无部处核销，一手遮天，多入私囊。任用多其亲属，政府归其操纵，出其门者，每予袒庇，非其私党，加以摧残。前如王永江被摈，郭松龄之激变，果谁为之!近如金融之扰乱，战争之延长，又谁致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吾东省人皆知之，而世人或未尽知也。学良忝膺疆寄，畀以重任，待以腹心，诚欲化彼贪顽，共循轨道。同人等念其多年共事，曲予包容，不谓彼辈奸险性成，日甚一日，近更暗结党徒，图危国家。言念及此，曷胜隐痛，学良与同人再四筹商，佥谓非去此2人，东省大局非徒无建设之望，且将有变乱之荫。大义灭亲，何况交友，毒蛇螫手，壮夫断腕，学良等不敢违弃公谊，徒顾私情，当于
真(11)日召集会议，并邀彼二人列席，当众按状拷问，皆已俯首服罪，询谋佥同，即时宣布罪状，按法执行②。国家自有定律，非同人等所能轻重，所冀海内明达，调查内情，乃明真象。特电奉闻。
张学良、张作相、万福麟、张景惠、翟文选、刘尚清、刘哲、莫德惠、王树翰、沈鸿烈、汤玉麟、袁金铠、真(11)印。
中华民国十八年一月十一日
(《国闻周报》，第6卷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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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即行政院院长潭延闿、立法院院长胡汉民、司法院院长王宠惠、考试院院长戴季陶、监察院院长蔡元培、军政部部长冯玉祥、参谋本部参谋总长李济深、训练总监部总监何应钦。
② 实际上，枪杀杨、常事发生在1月10日晚上，所有“罪状”及“法律程序”皆为后补，所列罪状也不完全如实。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