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北平抗日救国市民大会代表的答词①
毕万闻主编
(1931年9月28日，北平)
第一案电请东北各地方政府在日本暴力之下，不得直接交涉。第二案呈请中央在日本未撤兵以前不能开始任何交涉。此两条乃系一样情事。关于外交问题，必听中央政府指挥，决无自行办理之事。第三案积极对日宣战，乃国家之事，当转达中央，想蒋主席亦必以国民之意思办理。第四案宣布中日间一切不平等条约无效，当转达中央。第五案请副司令不与重光②交涉。重光未与见面，即矢野③曾见面之数次，亦系关于其他事件而商量办理。第六案警告曹汝霖，禁止其活动。关于曹汝霖之事件，因他对日本情形熟悉，有一条陈，故请他来谈谈。将来他要来，我必转告。第七案，呈请中央一致对外，停止内战，我早赞成。蒋主席来信，曾云只要有利于国，个人地位皆可牺牲。第八案请政府发表对日方针，当转达中央，但有未便说明之处，希望原谅。(市民大会提第一案，请张副司令严令东北军事长官此后不得再取不抵抗主义。)不抵抗主义实乃误会。此次事件除我想不到外，即各位亦恐想不到。事前为防止日人挑衅，故令其取不抵抗主义，此可证我方之酷爱和平也。现在军队已至相当地点，诸事均听中央。兄弟诸事皆听命中央办理，实因个人地位不同。
(某代表请张表示个人意见，张谓：)个人无论地位生命，皆可牺牲，但决不做卖国之事。(代表对张之答复表示满意，张复谓：)我现在最后要说几句话，就是大家爱国，要从整个做去，总要使之平均发展，不要冲动，要永远纪念。此为一点。欲抵制日本，则中国必统一。如果中国在统一之下，我敢云此事不会发生。我姓张的如有卖国之事，请你们将我打死，我都无怨。诸事要自己去干，现在还有想借此机会来干涉政府，如甲倒乙之事，皆不是国家之好现象。总之，我姓张的诸事均是愿意自己去干，如有卖国行为，你们将我杀死，将我的头颅割下，也是愿意的。
(天津《大公报》，1931年9月29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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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1931年9月28日，北平各界240多个团体共20万人举行抗日救国大会，会后大游行，并推代表往见张学良，请其对大会决议案表示意见。
② 重光，即重光葵，时为日本驻华公使。
③ 矢野，即矢野真，时为日本驻华代办。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