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鄂东对五十七军官兵的训词①
毕万闻主编
(1934年4月3日、4日，于两路口、福田合、黄土岗、白凤嘴、林店、宋埠)
这一次我到国外，差不多有一年，在这一年中，你们大家始终热诚地来尽你们的职责，在参加抗日工作之余，复继之以进剿刘匪②，这种精神，这种态度，都使我十分高兴，十分满意!现在我初从海外归来，对于你们是非常怀念的，所以特来看看你们。你们的精神都非常饱满，你们的身体都非常强壮，尤使我感到无限快慰!此次你们奉命移防豫鄂皖三省边区，参加剿匪工作，以长期驻防华北的军队，突然来到这人地生疏的南方，对于风俗、习惯以及地形，自然都不十分熟悉，所以顺便提出几点重要的事项，要大家注意：
(一)为什么要消灭赤匪?
1. 赤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实是人类的蟊贼：我们知道，自从共产党在所谓八七会议③决定走上土匪式的暴动政策之后，只黄安一带便死了40万人④，这不仅使大多数农民的平静生活横遭破坏与摧残，而且使这贫血的农村经济，益陷于破产和崩溃的窘境。老实说，我们的百姓都是好百姓，只因赤匪淫威逼人，以致一部分民众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接受了赤匪运动。所以老百姓之流为赤匪，我们实在也负着相当的责任。想到这层，实在叫人痛心!我们军人的天职是在保护老百姓，所以老百姓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敌人，如今他们受到这种荼毒和压迫，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得辞咎的。因此，我们在职责上，应该痛下消灭赤匪的决心。
2．这种决心，不仅在职务的立场上应当如此，即在人道的立场上，也不能不如此。我们都知道人生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着作一个“人”；但是现在的赤匪，不但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甚而在江西用枯骨作成一个白塔)，而且主张不爱民族，不要国家。不顾礼义廉耻，不讲忠孝仁爱，这种残忍卑污的行为，完全是一种禽兽的行为，而赤匪却非迫使大家完全兽化不可。像他们这种违反正义违反人道的动作，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应该出来打抱不平，何况我们还是军人?假设大家还有血气，仅站在人道的立场上，也不能不仗义奋起，决心消灭这人面兽心的赤匪!
3. 赤匪不只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我们的仇人：我们叫他们是“赤匪”，他们便叫我们是“白匪”。我们得到他们，没有第二个办法，只是杀；他们得到我们，也没有第二个办法，也只是杀，哪方面都是没有丝毫客气的。本来，在一般的对抗作战中，对于俘虏是不杀头的；但是作了赤匪的俘虏，却非送性命不可。总之，赤匪和我们是永远不两立的，他们不只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我们的仇人。
4．我们国家，现在已到了万分危急的时期，内忧外患，重重逼来，大家再不努力，马上便有亡国灭种的可能。不过今日惟一的先决问题，是在“安内”，能“安内”，才能产生一个健全的统一的政府有了健全的统一的政府，才能“攘外”，才能谈到收复失地，而“安内”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消灭赤匪。
(二)消灭赤匪的基本条件
以上是告诉大家为什么要消灭赤匪，也就是说明了你们移防豫鄂皖三省边区的根本任务。然而消灭赤匪决不是容易的事，现在我要把消灭赤匪的基本条件，简单地说给你们听：
1．要我能制匪，勿为匪所制。从前曾国藩尝比官军如牛，比匪军如鼠⑤：他的意思就是说以澎大滞停之牛而剿小巧穿窜之鼠，没有不被小鼠骑在大牛的背上而玩弄嚼食自如的；我们已往剿匪军事之不能完全胜利，亦正如此。所以我们今后必须一反从前滞停澎大之弊，而效小巧穿窜之法，以匪之道还攻匪军，那才能消灭匪军。就是要以匪军的游击方法，用小部队轻装远出，或是便衣挺进搜索，同时更要到处埋伏，避实击虚，无隙不入，使得共匪不敢远出活动，那么，我军的行动才能自如，才能不为匪所制，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2. 要胆大心细，不可轻敌。胆不大固不足以言剿匪，胆大而心不细，也同样不足以言剿匪。过去许多剿匪部队在历史上给我们的教训，不是失败于“胆不大”，而实是失败于“心不细”，心不细则警戒疏忽，心不细则轻视敌人，赤匪便利用国军这种弱点，向我们进攻，所以我们要把握住这种失败中的严重教训。我们不要以为经过多少大敌，打过多少胜仗，便不把赤匪放在眼里，挂在心头。我们要知道，轻敌便是失败之源。譬如在路上遇见一条狗，你不怕他是对的，但你却不能因为不怕他便不小心。因为你不小心，你也许就会上了这条狗的当。对赤匪也要有这种存心，时时警备，处处留心——无论是行军或是驻守，都不要日久生懈，胆要大，心要细，既不可怕敌，更不可轻敌，这是消灭赤匪的一个基本条件。
3. 要无事防备有事。你们要知道，赤匪是非常狡猾的，他曾在一千回里伺候你一回不小心。你天天警备也许没事，你一天不警备也许就发生问题。所以附近工事要筑成，附近警戒要周密。我们总须小心翼翼，无事防备有事；所以说：“可以一次不用，不可一次不备，”心里总要存着“前面便是我们的敌人”的念头。也许有人以为经过几次侦察游击，都见不着赤匪踪影，便渐渐疏懈下去，这是非常错误的。你要知道，说不上那一天赤匪便会来的，也许正在你疏忽的那一天，赤匪便突然来袭击。假设因为你防备疏忽而与赤匪以可乘之机，这不但在责任上有亏职守，即个人的生命也有很大的危险。剿匪以来，只将官死者已四五十人，完全是由于这种疏忽懈怠的心理所造成。所以大家不要懒惰，要时时防备，因为在懒惰中会丧失你的生命。过去，东北军最大的短处，便是懒惰和不好作工事，这实在是要不得的。并且剿匪与一般的作战方式不同，作长官的更应该不怕吃苦，不辞艰辛，时时刻刻考察附近地形，准备作战策略，因为“胸有成竹”，才能在突发的事变中，有处置的办法。同时，各级官长应该随时视察自己的部下，以免发生意外的事情。要知道，关于你的部下，你是负着整个的责任的。
4．天下没有厉害的敌人，有之，那只是我们自己太不厉害了。所谓厉害与不厉害，完全是一个相对的问题。假设以为自己厉害，则敌人不足畏矣，假设以为敌人厉害，则自己便无用了。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行路人，晚间投宿于某一寺院，寺院的人说：‘只有一间空房，但是闹鬼，你不怕吗?’‘正好，我还要看看鬼是什么样子。’行路人说了这话之后，便住下了。果然在半夜进来一个黑影，复由黑影变成一个女人。行路人坦然的说：‘这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于是这女人伸长舌头，披散头发，但是行路人仍不怕，他说：‘舌头长点，头发散开，又有什么可怕?’于是这女鬼不得已，便把自己的脑袋拿下来，放在桌子上示威。然而，那行路人反而笑了：‘有脑袋我都不怕，没脑袋我更不怕了，’鬼没有办法而逝去。经过了一个时期，这个行路人又投宿于某寺院，半夜，鬼进来一看还是这个行路人，于是忿然说：‘呸，真倒霉，又遇见他了!’遂出门而逝。”⑥诸位!如果你们有骨头，如果你们能不怕一切，则你们便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所以今后大家同匪作战，绝对不要气馁，操典上说，“兵卒虽在敌火炽盛而死伤极多之时，亦宜自觉其责任所在，从容自若以从事，决不可有所逡巡。大凡疑惧退步者，终归败灭，而勇敢前进者，常得胜利，是宜铭诸肺腑，”假设发生了遭遇战或被共匪截击时，我们要有独立作战的能力，我们有一千个人，一千个人向前冲锋；有一百个人，一百个人向前冲锋；有一个人，一个人也向前冲锋。在平时，只要“服从”，在作战时，并要“独断”。大家应该时时警惕：我们不能把匪消灭，已经对不起我们的责任和我们的主官；如果被匪所剿，那就不止对不起人矣。所以大家要抱定必胜的决心，要死里求生，要深信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军人；你要知道共匪更怕死，如你能比他还勇猛，还强悍，他自然会被你征服，被你消灭!
5．要互相亲爱，互相维护。大家如此剿匪，万不可再走上“败则不相救，胜则不相容”的覆辙。本来，剿匪部队之共同敌人是赤匪，赤匪一日不灭，则地方一日不安；地方一日不安，我们尚有何功绩可言?不但部队与部队之间，应互相亲爱，互相维护；就是一个部队中的官长和士兵尤要都能具有这种精神。而且，士兵必须具有对于官长绝对服从的心理，你要知道，长官对你们是非常爱护的，长官的一切言行总是站在你们的利益方面，要你们如何完成天职，如何作一个好人；但是一般部下总是不能按长官的话去作，长官的话连五分也未能实行，恰如作弟弟的不肯听从兄长的话，但等你作了兄长的时候，却也要同样的告诫你的弟弟，这实在是一种极矛盾的心理；我切望你们都能深明此义，对于长官要绝对服从!我们更应知道士兵永离不开官长，官长也永离不开士兵，那就必须共甘苦，共利害，才能够共生死!譬如行军，官长不可只顾自己省力，自己坐车乘马，离开队伍，而不管士兵长途跋涉，浪费体力。这不仅被匪截击时，无人指挥，容易受困，而且会使士兵对官长发生反感，同时，在人情上也说不过去。行军如此，驻军亦应如此，大家要知道，只有精诚，才能团结，而共甘苦，共利害，便是精诚的事实表现。这一件事情，作官长的更应该特别注意。
6. 要爱护老百姓。这样，在匪区中，你才能得到忠实的响导，此次大家到这人地生疏的地带，对于各方面情况仰仗于地方民众说明者很多。我们如能爱护他们，他们才能和我们打成一片，他们才能帮助我们而不至帮助赤匪。这只是就我们剿匪的立场而言。如果我们拿出良心，我们也决不肯再扰害他们。我们看看，匪区民众，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住的又是什么?他们的生活，简直是非人的生活，我们怎还忍心使他们在痛苦之上又加上痛苦?我们不能解除民众痛苦，已觉惭愧万分，设更增加民众痛苦，那真是罪大恶极了!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饷，是老百姓所纳的税，老百姓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老百姓的雇佣，那有雇佣而不爱主人的道理?不过老百姓虽是老百姓，但也不免有少数被赤匪熏染的份子，我们不扰害老百姓是对的，但不扰害，并不是放任，我们更要时时注意到老百姓中隐藏着的赤匪。
7．要严整军纪。我们要想完成剿匪任务，必须首先健全我们自己；要健全我们自己，第一须严整军风纪。譬如各官长家中的仆人，决不能叫他穿上军衣，替你家中的妇女抱孩子作劳役。因为穿上军衣，便是一个军人，一个军人，是有无上的尊严的。同时，对于随从伙夫等非正式战斗兵，更要特别约束，因为在匪区之风，民和匪是不容易分别的，假设军纪不整，由于他们的谋介，匪人很容易混进我们中间来，常常因为这个而吃很大的亏。作官长的应绝对禁止随从伙夫及家中仆役去和老百姓来往，尤其不可同女人来往，以杜绝赤匪的煽动宣传。自己也要洁身自爱，作部下的模范。在公共处所，不可随便谈论军事，因为在匪民混杂中，你不知道谁曾是赤匪的侦探。总之，严整军纪，是遏止赤匪潜入的唯一妙策。
8. 要注意教育和卫生。教育是认识环境最好的办法。我们这次调防这一个新地带，唯一的任务是在剿匪；但是赤匪的情况如何?赤匪的罪恶如何?不能不给士兵一个彻底的认识，这种教育工作，各级官长及政调人员应该担任起来，这是对于作战很有补益的事。至于卫生，更当十分注意，因为大家初到南方，水土不服，最易生病，也就间接地减少了我们的战斗力。所以作军医的，应该常作卫生检查，提起大家的注意，譬如饮水，总应该把水井整理清洁，厕所也要在大便前后撒些碎土；吃生莱时最好用清水洗净，这些都是在经济力范围内能够办到的事。我们只重实质，不重形式。现在大家驻防的地带，时常发生痢疾、霍乱和伤寒传染病，如能注意卫生，就不致有受传染的危险了。总之，教育和卫生，都是军队本身的重要工作，同时，也是消灭赤匪的基本条件。
以上八项，与我们的胜败存亡极有关系。假设大家都能切实作到，则消灭此区区赤匪，实是极容易的事了。这一点，要大家都能够彻底认识。
(三)应彻底改善东北军的弱点
现在再谈东北军本身的问题。本来，东北军在装备上，军官的学识上，以及一切正面的事项，并不比国内任何部队为低劣，只是在侧面上太不如其他部队了。
1. 生活要严肃。生活浪漫是东北军最大的致命伤，因为生活浪漫，自然要趋于享乐主义；在个人方面，不但要消耗精力，而且要浪费金钱；在公家方面，不但工作不能推动，而军队整个的结构也许因而松散。并且生活浪漫的人，绝对不能吃苦耐劳作一个肯牺牲、肯硬干的军人。如果这种风气继涨增高，则这个军队的战斗力，一定要受很大的影响，所以这种弱点，非立刻改除不可。因此，必须严整我们的生活，毁灭了一切享受心理，要刻苦自励，向前迈进!
2. 态度要和蔼。东北军的态度，在过去确是太不和蔼了，这是让老百姓对东北军感到最大不快的一件事，也是东北军本身最不聪明的一件事。其实，东北军到处公买公卖，为什么单在态度上叫人家不满意呢?大家要知道，只因为你们态度不好，不知吃了多少亏!民国八年，那还是“奉军”时代，军队曾到此地，留给地方民众以最不好的印像，所以现在你们移防剿匪，本地百姓，还以为你们是过去的“奉军”，感到十分惊惶。因此，你们应该特别注意，设法转变民众对你们的观感。你们要知道，此地民众是富有革命性的，你们绝对不能随便去轻慢他们，你们在态度上应该特别谦恭和蔼。本来，人家既不欠你们的债，又不是你们的奴隶，为什么要一定那样蛮横，那样不讲礼貌呢?大家要深明这是我们的弱点，我们的军誉都是由这个而破坏的；我们要取得令名⑦，务须态度和蔼，讲求礼貌。
3．嗜好要戒除。嫖赌烟酒，任何一项嗜好，都足以损伤身体，废弛事务。有时因为嗜好太多，用钱的地方也不能不多，一切贪污之风，都是缘此而起。我们要知道，私欲是作人最大的一个障碍，你们要用全力去克服你们的私欲，最好在你们的私欲冲动时，要自己反问一下，这种欲念，对于国家有什么影响?对于军队有什么影响?对于个人又有什么影响?这样，也许会使你们少作许多坏事。至于你们已经染有各种嗜好的，一定都要戒除，自然我要给你们以相当的期限，假设过了期限仍不能戒除，在我查出之后，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只好开除。
总之，生活浪漫，态度蛮横，嗜好太多，实是东北军最大的弱点；这种弱点，无论在职责上，名誉上，尤其在作人上，我们都应该彻底纠正，彻底改善。切记住：健全了我们自己。才配谈剿匪!
(四)总结
最后，我要向大家说的，就是东北军过去的错误，我本身至少要负在95%以上的责任。第一，便是对于你们溺爱。明明知道你们的错误，但因为溺爱的关系，在私情上仍不免要姑息，由于姑息，也就越发使你们有所恃而无恐了。第二，便是我领导错误。由于私生活的不检点，有好多事我本身就有毛病，常常影响到你们，使你们也来学。不过往事已矣，“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犹如今日生”，我们从现在起，要另作一个人，我来领导你们重新作人!
不过作一个好人，决不是容易的事!我常说：“管十万兵易，管自己难”，所以大家对于约束自己，非下一番刻苦的功夫不可。尤其是东北一般军官，思想迟钝，作事敷衍，这更是弱点中的弱点。每天晚上，在你们临睡的时候，最好自己能够反省：“我的职责是什么?我尽了我的职责没有?”要常常这样的自己勉励自己。不客气地说，你们看到今日的我，一定会很高兴，也一定希望我更向前去作；但我希望你们向前去作的心，比你们希望于我的心更深更切。所以今后我能作到的，我要求你们也一定作到，这种要求，决不超过力量所能作到的范围。古人说过：“不教而诛谓之虐”，所以过去的算是过去了，今后我对于你们的监督和考察，便不能不十分严格。大家要彻底了解作人的意义，你不要欺骗你自己。
现在盘踞豫鄂皖三省边区的匪，由于以往军队的努力进剿，如今只不过剩残匪三五千人；而我们剿匪的部队已有十万，如再不能把匪消灭，那真未免太可耻了。如果大家鼓起勇气，依照上边我所说的话好好去干，不但剿匪不成问题，就是收复东北失地，重见我们的庐墓田园，都是很可能的事。诸位!我尽我的力量，你们尽你们的力量，大家都要埋头苦干，我们不希望别人，我们只希望自己。你们都能管好自己，这不就是全军都会变好了吗?你们应当时时刻刻在想着这三个问题：1．你们的一切享受，都是老百姓的膏血，你们拿什么来报答老百姓? 2．你们要如何的彻底觉悟，振起精神，以图光大东北军的军誉? 3．你们常想着如何才能实践长官谆谆告诫的事项?如何才能完成军人的神圣天职?你们常想这三个问题，那就不容你不埋头苦干，不容你不勇往直前了。今后俟剿匪军事布置略见端倪，我打算常常到前方看望你们，我希望见着你们一次，你们能比(上)一次进步，那就是使我感到十分安慰的事了。各官兵其共勉之!
(《武汉日报》，1934年6月6日—10日，第2张第3版)
① 此训词在《武汉日报》发表时正标题为《消灭赤匪安内攘外》。五十七军军长为何柱国。
② 刘匪，指刘桂堂土匪部队。
③ 八七会议，即中共中央于1927年8月7日在汉口举行的紧急会议，会议批判了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的错误，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总方针，并把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作为最主要的任务。
④ 国民党当局进攻红军及其根据地，大肆烧杀，反过来却诬蔑为共产党、红军杀人放火。
⑤ 曾国藩(1811—1872)，湖南湘乡人，清末湘军首领，清朝镇压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军的主要将领之一。此处的“官军”，指清朝军队，“匪军”指太平军。
⑥ 这个不怕鬼的故事出自清代纪昀：《阅微草堂笔记》。
⑦令名，即善名。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