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教育是教养卫兼施的教育——在赣闽皖鄂豫五省特教会议上的演辞
毕万闻主编
(1935年6月1日，武汉)
诸位同志：
今天是本行营赣、闽、皖、鄂、豫五省特种教育委员会组织以来第一次的全体会议，委员长因公在川，不能前来参加，特由本人代表出席。
特种教育①导源于(民国)22年9月委员长的“效”电，复经中央执行委员会订定《特种区域暂行社会教育实施办法》，各省即着手进行。至23年乘各省厅长南昌集会之便，委员长复召询赣、闽、皖、鄂、豫五省教育厅长，订定具体计划，另筹巨量专款，作切实之推行，乃有本委员会之组织。各省亦遵照计划，设立特种教育处，特种教育方有具体之设施。以各处长认识特种教育之切要与努力推进，事业方面逐渐开展，时间虽短，已具有不少成绩，并且已经引起社会各方面及国内教育界深切注意，本席甚为欣幸。本委员会因各委员均有重要职务，散处各省，集会不易，现在特教事业已在迅速地进展中，各兼处长各委员，从经验中得到不少的心得和问题，急须研究商讨，如整齐步骤，使更(有)实效与(更)整齐地进行，本委员会诸事，亦亟须充实，使特教工作，益加开展与进步，故于本日召集第一次委员会全体会议，商订一切。
特种教育原为救济收复匪区被赤化之民众及儿童的教育，亦即管、教、养、卫兼施的教育，是挽救已往的过失和培植人民复兴民族的基本工作。在收复匪区言，是一种最迫切的善后工作，最中肯的治本方法。除管的方面，用感化的方法纠正其思想外，在教、养、卫三者中，委员长亦有“教建合一”的训示，我们尤其要在特种教育中发挥出来，特别注重于养的教育，就是以教育的力量，来改进生产技术，推动经济建设，使地方生产增进，破残了的农村得以复兴。收复匪区还没有完全安靖的地方，卫的训练，当然也是当务之急，同时，也可为国防教育上初步的训练。而特种教育的开展与普遍，更可以使收复匪区先获得普及教育的基础。我们能使收复匪区建设具有规模，也就是复兴民族的基点。所以，特种教育虽然仅限于收复匪区，而我们的企望，固不仅限于收复匪区。在特种教育的目标上讲，除纠正思想是特殊的需要之外，而教、养、卫的兼施，亦足供目前全国一般教育家的参考，正可在特种教育的设施中，同时得到健全的管、教、养、卫兼施之理论与方法，推行全国，谋得一般教育上一个重大的改造，而得到真正合于国民需要的复兴民族教育。其次，(在)特种教育的内容上，根据教、养、卫、兼施的目标，便与一般教育之内容有所不同，其教育资料，即教材的选择，要切乎人民的需要，内容易收得实效，可以作一般教育之采择资料的一个改进的张本。再进一步，仅就教育方法之本身来说，特种教育与一般教育亦有所不同，特种教育之教学实施，中山民众学校，是混合民众教育与社会教育为一片，有成人，有妇女，有儿童，各施其教，而以使经济之方法，纳于一个处所。在昔学校兼办社会教育，无甚效果，故社会教育单独成一系统，独立办理，而几年来费去巨量金钱，亦少宏大之收获，致社会上对社教机关，颇有訾议。如今特种教育，非特把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合二为一，并且进而推进地方社会事业，使中山民众学校不仅教成人、儿童，更为领导与推进地方活动之中心，使地方事业得以进步，这是学校与社会不分野，学校可成为社会之中心。照计划的规定，中山民众学校的校长，兼所在地区公所的服务员，俾与地方行政上发生直接关系，使政与教更能融合，相益得效。这种合二为一的方法，虽然现在还说不定已有若何成就，可以看出确实的成绩来，但总是一种伟大的试验，不仅于收复匪区，实是全国教育改造的先锋。要是特种教育全体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持足久远，逐渐进步，必可有伟大的收获，使全国教育在方法本身上，均可藉此借镜，有一个重大的改进。如以上所言，特种教育在目标、内容、方法诸方面谈，不仅限于收复匪区，而更负着重大的使命，为复兴民族教育之初步。现在，赤匪即将肃清，收复匪区之善后工作，更是迫切。特种教育既是善后工作中最治本的工作，我们要加紧进行，而扬其宏大的效能，以救治收复匪区，且使其更能进一步的为日后改造全国教育的张本。所以，特种教育是当务之急的“今日教育”，也是复兴民族的“明日教育”。
附带要报告的24年度特种教育经费，前经委员长电请中英庚款委员会设法增加，但因中英庚款委员会本年度息金减少，经几度电报往返商酌，交通部朱部长②始电告虽极力设法，仅能维持原额，计40万元，现在，已经委员长决定，江西分配15万元，其余4省各6万元，余1万元为预备费。江西因收复区域较大，事业已办者不能收缩，仍应维持，且以匪患较深关系，仍照原额，比较各省为多。关于经费，既经委员长令知，似未便再加讨论。所以，本会议中，关于经费提案，概行免议。讲到经费问题，本人有一点意思，我们的特教经费固然很少，但是在中国整个国民经济如此状况下，我们有了这笔款，也算是不容易了。所以，我们必得用一元钱，做十元钱的事，尤其要把钱多用于实际工作上，少用于其他方面，像办公费等。
本委员会诸君，都负有重要职务，散处各省，集会不易，盼能精密商讨，使本会工作，益趋充实与进步。所有会议结果，俟呈委员长核示后，当令知办理，并仍望本委员长历次训示，切实做去。谨祝诸君努力!
(天津《大公报》，1935年6月3日，第3版)
① 特种教育是向国民党政府对所占根据地的民众强迫施行反共教育。
② 即朱家骅。
张学良文集（1.2）/毕万闻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