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将军资料选-七、其他-信函-张学良对北平报界之解释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辽宁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
一九三二年八月八日
张学良于八日晚七时在平顺承王府接见新闻记者,发表长篇谈话,说至其历史时至于落泪,极为痛心。其谈话要点,首先解释向中央请款经过,及汪氏鱼电所指各节。曾谓“余现在所处之境,上有婆婆,下有儿女,其在中间者,实感困难,向中央请款,中央可以延缓,部下向余请款,则不能不负责筹措。余常谓此时不应只求胜利,应先存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决心,无准备如何能长期抵抗。有人谓汪先生前次来平,余有简慢开罪之处,适余有病入协和医院,有诊断书可查。余近年以来,顾惜华北政治军事教育,及东北灾官灾民,失业学子,无处不需款办事,筹措万分困难,而受者尤为不足,或不满,实痛苦万分。当此国难,凡我同胞,对国事当如何振奋,为官者更应尽其职责,余安敢因困苦而卸责乎。华北各友军,中央命余照料,余每次发饷,必先筹划庞、宋等部军饷,良以职责所在,有不顾推诿者,假如新旧所属军队不一律看待,亦可省许多款,不致如现在困难。余一切甚愿开诚布公也。总之年来对国事感受十八分之困难,但为国家稍存体面计,不愿尽行披露,所以关于社会间误会不致其辩论,但自问良心无愧,尽我职责而已,事久则必有公论,何必就个人一时之快,置国家体面于不顾,尽行宣布乎。”又云:“余决非负气,只以环境关系,决愿辞职,关于华北治安,最好请蒋先生来负责,但在剿匪期中,不能功亏一篑,在接替无人时,短时期中余必负责到底。”“余反躬自问,再三思维,近年来误国之处甚多,使政府长官耽忧,致部属朋友受累,更陷自身于痛苦,皆是自己年轻,少读书,天性憨直,凡事误于坦白,缺乏政治阅历。只知爱国之成见,不计世道人情,致生许多困难。余素常不自明了,不知爱国之辈,其理由安在,今日余知其中之滋味矣。余心中十分难过,假如不因爱国二字,张氏父子无今日之结果(言至此哭有顷),生命财产,一切损失,造成外则为邻国之仇,内则受国人之唾骂,所以余必须再读书,广求学问,好在年富力强,报国日长。再切愿国人勿因此回事件,对汪先生有误认之处。”
九日晚七时,张再接见新闻记者谈话,对汪齐电有所声明谓:“汪先生齐电之意,一方面认为现在各省军事长官全系割据,深加痛恨,一方面则认为冀察各省似乎全属余个人,一切军事财政以及对外,应由冀察各省自任之。此种思想,似乎忘却政府之地位及责任。汪先生谓余截留税收,不解国库,然此项拨付办法,系民国十九年由政府及财政部规定,有案可考,汪先生必因公事鞅掌,未加详查。税收官吏除各省政府范围内者,依法由各省政府自行委派外,中央所属机关官吏,统由政府任命,或由财部委派,皆有政府命令部令可考。所谓收入被余一口吞没,语意未免太重。果真如此,是余犯刑事条律,汪先生为最高行政长官,自可找出实据,执法以绳,监察院亦可随时纠弹。查冀察各省财政,向来一切公开,近由财政整理委员会监督指导,所有收支,有议决案及旬月报表可资考证。且财委人员多为军委政委兼充,至余所辖军政各费,历经呈报政府及财部有案,汪先生一查便知。”继解释冀察财政及亏空。更发表向中央请款往来文电,使国人明了真相。
(以上均引自司马桑敦等《张老帅与张少帅》原载《国闻周报》第九卷第三十二期)
张学良将军资料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辽宁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