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南逃踞汉中期间的活动
何文鼎
一、胡宗南据汉中时期的兵力和军事部署
1949年5月胡宗南逃到汉中后，乱拉乱补，拚凑起来的兵力大约还有25万人左右，他企图依靠这些“资本”，以秦岭山区为根据，东起陕西安康地区西至甘肃天水老山林一带继续顽抗。其兵力部署是：
1．派第三军军长盛文为东路指挥官，指挥第三军(约20000人)和第九十八军刘劲持部(约20000人驻安康)及河南挺进第一纵队王凌云部，司令部驻石泉县城。
2．第十九绥靖区司令谢辅三部，当时改为第三纵队(约2000多人)，司令部由商洛逃到宁陕地区，以商(县)、洛(南)、镇(安)、柞(水)为根据地，用无线电指挥该地区地方武装部队。
3．第五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指挥第十七军、三十六军、三十八军，以留坝、凤县、洋县、宁陕为根据地封锁秦岭各山口。司令部驻凤县双石铺。当时三个军的布置是：第十七军周文韬部(约17000人)，以洋县华阳镇、宁陕旬阳坝为根据地，封锁东起西安南子午口，西止盩厔(今周至)县南辛口子一带各山口。同时，周还指挥窜入宁陕、洋县地区的西安警察局局长肖炤文所率的火焰部队(约2000余人)。第三十六军朱仙墀部(约17000人)以留坝为根据地，封锁东起盩厔南西峪口，西到郿(眉)县南斜峪关口一带。第三十八军李振西部(约18000人)以凤县为根据地，封锁东由宝鸡嘴头①起经川陕公路西至凤县唐藏秦岭各山口。
4．第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指挥第六十五军、第九十军和骑二旅及天水专员高增级部，以甘肃徽县、成县、两当等县为根据地，东由天水利桥营起，西至武都县境。司令部驻徽县。当时各军的布置是：第六十五军李振部(约14000人)以两当县为根据地，东由天水利桥营、凤县唐藏起，西至天水娘娘坝老山林，协同两当县地方武装控制山林地区。第九十军周士瀛部(约20000余人，该军以第六十一师拨归六十五军，另以第三三八师王宪斌部补充)以成县为根据地，东由天水娘娘坝老山林起，经凤县双石铺公路西至武都构筑二道防线，抗拒解放。
5．西安绥署秘书长兼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1949年7月间成立)陇南分署主任赵龙文驻武都，指挥第十二师李继唐部(约6000余人)控制文县、武都、西固一带地区。
6．第一军陈鞠旅部(约30000人)，集中凤县双石铺地区，归西安绥署直接指挥，为秦岭西段机动部队。第二十七军刘孟廉部(约20000多人)，驻留坝江口镇附近，为秦岭中部机动部队。
7．西安绥署突击总队范廷璜部(约1000人)，仍留在汧阳、宝鸡、陇县、关山各山口活动，并设法袭扰共军后方。
8．第三十军鲁崇义部、第五十七军冯龙部(冯本人兼汉中戒严司令未去)、第六十九军胡长青部、第七十六军薛敏泉部、第一一八军沈策部(沈兼西安绥署副参谋长未去)，均驻四川德阳、三台等县接收新兵。
9．宝鸡警备司令徐经济部、秦岭中部警备司令何文鼎部，溃逃到凤县双石铺地区后，合编为第四十八师，以徐经济任师长(共约2000多人)，驻留坝庙台子整补，归第五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指挥。何文鼎调任第七兵团副司令。
10．陕西省政府主席兼全省保安司令董钊，为了配合胡宗南封锁秦岭山区计划，于1949年7月间将窜进秦岭山区及到达汉中的关中地方部队，作了如下的改编和部署：陕西省保安第一旅刘希孟部，缩编为一个团，拨补第三十八军第一七七师缺额。陕西省保安第十团，改编为陕西省保安司令部特务团，陕西省保安司令部军官大队、军士大队合编为陕西省保安司令部教导团，均驻城固。陕西省保安司令部特务营，改编为该部特务第一营驻城固。陕西省政府卫士大队及咸阳自卫大队和南郑附近的猎户合编为陕西省保安司令部特务第二营驻南郑。华县自卫团周辅臣部及醴(礼)泉县一个自卫中队和渭北民团指挥官毕梅轩带进秦岭的康树勋部，合编为陕西省保安司令部特务第三营，以周辅臣为营长，开驻镇安县协同当地驻军封锁山口，并作游击活动。
二、反扑宝鸡，狼狈回窜
扶郿战役后，胡宗南、马步芳两人认为解放军不会立即向陕南、甘肃进军，因而商议决定胡军以秦岭为主要根据地，马军以关山、六盘山为主要根据地，阻止解放军前进。同时，马给胡打电报说，他派一个精锐骑兵师扼守关山南段要隘——固关，加强两地间的联系。但是解放军于扶郿战役结束不久，立即向陇南进军，7月底在关山、固关地区歼灭了马步芳最精锐的骑兵师，8月初即解放了天水重镇。当时马步芳仍企图以陇东六盘山为主要根据地，调派他的骑兵同胡宗南军夹击关山、天水间的解放军，不料陇东平凉、华亭方面马继援所指挥的第八十二军和其他各部队，又被势不可当的解放军迅速击溃，一泻千里地向西逃跑了。到了这个时候，马步芳只能准备固守兰州作最后的挣扎。
据说，当时马步芳给蒋介石打电报保证他最低限度在兰州能守一个月，建议蒋介石在他把解放军在西北的主力吸引到兰州附近时，胡宗南把主力集结在陇南地区，向秦安、通渭挺进，胡、马两军同解放军会战于定西附近，一鼓击败解放军，解决西北问题。蒋介石认为马步芳的建议很对，令胡宗南按照这个计划办事。并着胡宗南部于解放军攻打兰州时，先进犯宝鸡，截断陇海铁路交通线，同时另派部队向关中袭击，牵制解放军，以壮声势而鼓舞马步芳部属的士气。于是胡宗南一方面将驻凤县双石铺的第一军、驻城固附近的第二十七军集结在徽县、两当地区，连同第六十五军、第九十军，共四个军的兵力，着第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指挥向秦安、通渭方向进犯，企图与马家部队在定西附近夹击解放军；另一方面着第三十八军军长李振西指挥该军及第三十六军的第一二三师雷震部、骑兵第二旅吕纪化部和重炮营向宝鸡进犯。
当时进犯的兵力部署如下：第三十八军第五十五师黄家瑄部沿川陕公路经大散关、益门镇渡渭河直犯宝鸡。第一七七师张玉亭部由黄牛铺以西经宽滩渡渭河，截断宝鸡以西铁路，策应第五十五师顺利进入宝鸡城。第三十六军的第一二三师雷震部，由进口关经宝鸡以东杨家岭地区渡渭河进犯虢镇，截断宝鸡以东铁路。骑兵第二旅吕纪化部控制在黄牛铺、隘口地区，作机动部队。
8月24日进犯宝鸡的军队均越过秦岭，第一二三师到杨家岭，第五十五师到大散关附近，第一七七师到宝鸡以西渭河南岸，各部队正在准备渡渭河时，解放军由宝鸡西固川车站渡过了渭河，迂回到秦岭山中隘口地区击散了骑兵第二旅，南进到川陕公路距凤县30多里的草凉驿、红花铺地区，截断了第三十八军的后路，当时向徽县集结的第二十七军刘孟廉部正通过双石铺，第五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急忙用汽车将第二十七军一个团运到草凉驿附近，企图挽救进犯宝鸡军队的灭亡命运。而第二十七军的这个团还未到达草凉驿，即被解放军截击溃散，逃回到凤县县城。进犯宝鸡的各部队风闻解放军迂回到草凉驿，即各自溃散逃跑。第一二三师逃回到原地后又南逃到留坝江口镇。第五十五师由东河桥也逃跑到江口镇。第一七七师由黄牛铺东逃到凤岭朝鸡关、河口洞地区。骑兵第二旅由黄牛铺被击溃后绕东南逃到留坝庙台子附近。
胡宗南看到形势不妙，为确保陇南和汉中的交通线，急调方才抵达徽县的第一军开回双石铺，协同正在双石铺的第二十七军抗拒解放军。
这次进犯宝鸡，遭到解放军的严重打击。第三十八军军长李振西指挥进犯宝鸡的军队，总共30000人左右，除被俘伤亡逃散11000人外，只剩下18000人。其中第三十八军的第一七七师和五十五师，原来分别有八九千人，经此一仗，均只剩下了3000多人。
三、宝鸡惨败后的新部署
宝鸡战役后，解放军已深入到秦岭山区，彻底粉碎了胡宗南封锁秦岭各山口的妄想。但是，胡仍不甘心，又企图以大巴山为根据地以凤岭为前进据点，顽抗到底。胡宗南在凤县双石铺召集军长以上军官开军事会议时，被迫承认：目前进攻共军的力量，没有必胜的条件。现在唯一办法，先补足各军人数，充实力量，扼守凤岭要点，掩护整补。如果能在陇岭之线苦撑两三个月，则一切问题即可迎刃而解，因为快到下雪季节，雪封秦岭，共军就无法运动，要前进必须等到来春三四月间雪消后才能行动。我军有休整半年时间，就可恢复原来力量，到那时国际形势就会有变化，我们进战退守均有办法。会议根据胡宗南意图决定退守凤岭的军事部署和建立大巴山根据地。
守凤岭的兵力部署：第九十军由武都经成县至天水娘娘坝；第六十五军由天水娘娘坝起至凤县属唐藏；骑兵第二旅担任娘娘坝至徽县间公路交通警戒。上述各部队共约35000人，均归第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指挥，兵团部驻徽县。
第三十八军山凤县唐藏以南起经川陕公路石门关(距凤县城十余里)至凤县中山地区。第二十七军由凤县中山起经河口洞至石门洞。第三十六军由石门洞起经江口镇以北50里地区至洋县八里关。第十七军由八里关起经洋县以北至宁陕旬阳坝。上述各部队共约55000人，仍由第五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指挥，兵团部驻留坝县城。
第九十八军刘劲持部、第三军盛文部共约38000人，仍归盛文指挥，依旧盘踞安康地区。河南第一挺进纵队王凌云部约4000人在安康、商洛一带地区活动。第十九绥靖区司令谢辅三部，并指挥第一三三师白青云部，共约5000人，规定在商洛地区打游击，实际第十九绥靖区司令部已退驻汉阴县。上述各部队共约47000人，由西安绥署直接指挥。
第一一九军在文县、武都、西固地区，以武都为根据地，并在西固以北地区构筑前进阵地抗拒解放。西安绥署突击总队由天水利桥开武都。第十二师李继唐部，仍驻碧口地区。以上共约20000人，归川陕甘边区绥署陇南分署指挥。
第一军集中广元、宁强地区，建立大巴山根据地。第三十军(欠第二十七师)集中在江油。第六十九军、第七十六军、第一一八军集中通、南、巴地区，担任大巴山工事修筑和整顿训练，这80000人左右，统归川陕甘边区绥署指挥。
以上西安绥署在陇南、陕南两地的军队，共计约15万多人；川陕甘边区绥署所指挥大巴山地区的军队，共约80000人左右。当时胡宗南的军队虽名为15个军，号称25万人，但其中绝大部分是新补士兵及残兵败将，已不堪一击。
四、建立大巴山根据地的活动
胡宗南进犯宝鸡未逞，固守秦岭山区的部署又打破了，于是他又企图依四川天险和利用川北24县的资源建立大巴山根据地，以秦岭为游击区，抗拒解放大西南。这时胡宗南已被蒋介石派任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主任，他即决定由边区绥署担任建立大巴山根据地的全部责任。川陕甘边区绥署移驻四川绵阳，在广元设指挥所。胡宗南并派于达、曾扩情二人担任川陕甘边区绥署副主任；为便于插足四川，拉拢王元晖为边区绥署秘书长、林树恩为党务特派员，企图尽量多利用四川人作为爪牙。当时胡宗南建立大巴山根据地的活动主要如下：
1．以甘肃文县碧口、四川平武、青川为左地区，使用三个军的兵力。碧口以东经陕西略阳、宁强阳平关、金锁关、川陕交界的七盘关为中央地区，使用三个军的兵力。由金锁关以东经黎坪巴峪关到四川通江地区为右地区，也使用三个军的兵力。在广元、南江、巴中各控制一个军作为机动部队。
2．组织大巴山防守工程委员会。以彭克定为主任委员兼工程总队长，王化兴担任总队副，二人均在德国专门学过军事工程。胡映光为工程委员会的组长，由胡带领组员到大巴山各地指导和督促做工。国防部第二处并派高级参谋曾亚伟带参谋二人到汉中督导大巴山各地防守工程的修建。驻守大巴山地区的各军，也均派副参谋长带参谋两三人到工程委员会协助工作。所有大巴山地区的专员、县长，均系工程委员会的成员，担任强迫民众构筑工事和征发材料的勾当。胡又派第三十军第二十七师师长欧乃农(欧系工兵出身)率全师官兵在阳平关、五丁关、金锁关地区协助构筑工事。
3．发动紧急征兵补充军额。胡部窜进秦岭山区的部队，除第一军比较完整外，余均残缺不全。为了作垂死挣扎，以紧急征兵名义，决定在陇南、陕南两地区，强拉壮丁15.5万名，补充军队缺额。当时由部队直接到各县进行强拉，并由师、团管区责令各县长、乡、保长协同军队进行强征。扰害得群众叫苦连天。
4．储备干部充实反动实力。1949年4月间，胡宗南在逃离西安前，即着陕西省政府教育厅长高文源、省党部代主任委员杨尔瑛和代书记长翟文凤共同策划西安各中学学生到汉中去，当时预计编5个学生总队，由于逃跑仓促，没有编成，仅有魏炳文带走了3000多名学生。同时，在汉中诱骗中学生1000多人，连同乐典带到汉中的翠华山学校的学生大队1000多人，编为学生总队，由王应尊任总队长、齐天然任副总队长，李廉任政工室主任，同年8月将学生总队併入西安绥署干部训练团内。此外，胡宗南将青年军第二○三师在凤翔被击溃后逃到汉中的数百人，连同各军选送的军士合计1000余人，编为学员大队。又将扶郿、宝鸡两战役编下来的军官1500多人，编为储备军官团，以整编下来的第九十军军长陈子干为团长，后改为军官大队。这两个大队均于同年9月间併编西安绥署干部训练团。西安绥署干部训练团团部设在南郑北郊石堰寺，由胡宗南自兼团长辖学生总队约5000人，学员大队1000余人，军官大队1500多人，合计约7000至8000人。
5．重新划分陕南、川北行政区域。
6．设立动员指挥部。胡宗南为了进一步掠夺陕南地区和川北24县的财力、物力、人力，特在南郑设立了所谓动员指挥部，主要任务是进行破坏和掠夺。并以西安绥署副参谋长沈策为主任委员，陕西省政府秘书长蒋坚忍为副主任委员，各行政区专员均为委员。他们当时所干勾当是什么组织民众、空室清野；并想将陕南各县的粮食一律强运到大巴山内，把能拉走的壮丁一律强迫拉走拨补军队，对不能带走的碾子、磨子、工厂等一律破坏，骡马、牛、驴等或杀或带走。妄图给解放军制造困难，使解放军到这些地区后站不住脚。
7．改编地方武装，大肆扩充军事力量。如在陇南方面，胡宗南于1949年9月责令川陕甘边区绥署陇南分署主任赵龙文将陇南西和、礼县、西固、文县、武都、康县等县的地方武力，一律拨编第一一九军王治岐部，并责令各县长另行成立县保安团队。又将天水专区保安司令部所属的两个保安团合编为新第二十一师，将天水专区保安副司令王明五所招集的地方武力，拨编为第三十八军独立团。
在陕南方面，将陕西保安第二团及保安第十五团合编为陕西省保安第一旅，任白云洁为旅长。将南郑团管区司令季凌云部及陕西保安司令部特务团张乾三团，和保安司令部特务第三营周辅臣营合编为保安第二旅，任季凌云为旅长。将黎坪设治局自卫团扩编为两个团，改为保安第三旅，任谭华初为该旅旅长。
此外，胡宗南还将河南挺进第一纵队王凌云部编为新第十二师，连同新第十一师程秀之部，合编为新第四军，以王凌云任该军军长。将南郑自卫团陈士杰部合併到第四十八师，连同新第一三三师白青云部，合编为新第五军，以徐经济任该军军长。同时，胡还发表天水专员高增级为新第六军军长，又将陕南师管区司令马继武及逃到汉中的宝鸡团管区司令樊雨农部合编为新第七军，以马继武任军长。以后胡逃到成都后还委陕西省保安副司令杨显为新八军军长。
8．增设第七兵团司令部。1949年9月下旬，胡宗南将第五兵团司令官裴昌会调为第七兵团司令官，以杨德亮、何文鼎、曹日晖为副司令。将原第五兵团司令部由留坝移驻四川广元县，负责指挥修筑川陕公路上第二线各部队。另在留坝成立第五兵团司令部，任李文为第五兵团司令官。胡宗南在这时以李文代替裴昌会任第五兵团司令官，主要原因是裴非胡的基本心腹干部，恐裴带上军队在前方同解放军联系，于他不利。
五、逃窜大巴山情况
1949年11月初，胡宗南在留坝召集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第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第一军军长陈鞠旅、第十七军军长周文韬、第二十七军军长刘孟廉、第三十六军军长朱仙墀、第三十八军军长李振西、第九十军军长周士瀛等人，转述蒋介石的指示说，为了确保四川、巩固大西南根据地，西安绥署所辖的各部队在11月下旬，开始向大巴山地区转移。据此，当时决定：陇南、凤岭、秦岭和安康地区守军，各调一个团的兵力，由资历深的团长或副师长指挥，配合各地的保安团队，机动控制陇南、凤岭、秦岭、安康各地区，其主力完全撤退到大巴山根据地。所有地方武力和青壮年，除配合机动部队外，其余一律带走。所有各部队工兵对重要交通线和建筑物一律作好破坏准备，由绥署组织督导小组，分区视察准备情况。各部队撤退时，将大巴山根据地以外的道路、桥梁、仓库和工厂，凡是解放军能利用的，一律彻底破坏。当时撤退路线和大巴山军事部署是：驻甘肃武都的甘肃省主席兼第一一九军军长王治岐部，主力由武都西固撤到文县白水江南岸蒿店子至碧口以北地区。驻碧口地区第十二师及驻成县、武都间的第九十军第三三八师，统归前第九十军军长陈子干指挥，主力由成县、武都间撤至碧口以北头岔河地区，以一部仍留原驻地配合当地武装，机动控制该地区。驻阳平关、五丁关、金锁关的第三十军第二十七师，于各军主力转移到上述地区后，即撤至碧口以南地区归陈子干指挥。驻成县的第九十军除留一部控制原地区外，主力经康县转移到头岔河、阳平关地区。以上各部为左地区守备队，归第七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指挥，兵团部移驻广元。
驻徽县、两当的第六十五军，主力经略阳转移到阳平关地区，留一部配合当地武装机动控制原地区。驻凤县的第三十八军主力经陈仓故道，出沔县撤至五丁关、金锁关地区，留一部机动控制该地区。驻洋县地区的第十七军主力经褒城、沔县撤到宁强、广元间地区，酌留一部配合宁陕、洋县地方武力并在镇、柞等地区建立游击根据地。驻陇南徽县的新编第二十一师高增级部在白马河、康县、略阳建立游击根据地，以上各部为中央地区守备队，统归第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指挥，兵团部移驻宁强。
第六十九、七十六、一一八军移驻通江、南江地区为右地区守备队，统归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指挥，兵团部移驻巴中。
第一军全部由宁强、广元地区即时转移到绵阳附近；第三军由安康经南郑、宁强集中到绵阳附近。这两个军均归川陕甘边区绥署直接指挥。第三十六军由留坝地区、第二十七军由凤县地区，经褒城、宁强集中到四川广元、剑阁地区，归川陕甘边区绥署驻广元指挥所指挥。
第九十八军暂时驻安康地区，必要时候令经紫阳、万源撤到通江以北地区。在安康地区及其附近的新编第四军王凌云部、新编第五军徐经济部和陕南地方武力，一律撤到川北通、南、巴地区整补。
第十九绥靖区司令部谢辅三部，除留一部在原地建立游击据点外，其余撤到四川通江。第五十七军军长兼汉中戒严司令冯龙，于主力通过南郑后，即撤到绵阳。
由于解放军进军神速，势如破竹，胡部各军闻风丧胆，拚命南逃，在这次大转移中，其混乱情形不堪言状。汽车、马车、炮车和手推、肩挑的军用物资，拥挤不堪，途为之塞。在逃跑中，陕南、陇南大片地区，均遭到胡军空前未有的洗劫。到1949年年底，胡宗南号称25万大军被彻底消灭在成都平原，川陕甘三省全部解放。
(陕西省政协供稿)
注解：
*作者当时系国民党第七兵团中将副司令。
①今太白县。
《解放战争中的西北战场》(第十二章 胡宗南退踞汉中与秦岭、陕南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