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守备安康经过

刘劲持


  一、整编第五十七师由川调陕守备安康
  安康、平利、白河及鄂西竹溪、竹山等县,最初仅有两省的地方保安团队维持治安。自从1947年8月刘邓大军渡过黄河挺进大别山区,其一部刘金轩第十九纵队也西进至鄂西的郧县、郧西一带建立起根据地后,国民党感到汉中及西南大后方受到威胁,才派部队在陕西的安康、平利、洵阳、白河,湖北的竹山、竹溪一带布防守备。起初,由整编第七十九师方靖部担任守备。该师驻防安康一年多,与第十九纵队双方远隔,很少接触。
  1948年10月初,淮海战役即将开始,国民党急于抽兵东调。那时我担任整编第五十七师师长(共辖两个旅),该师驻在成都、重庆一带整补已接近完成。事前南京国防部第三厅副厅长许朗轩来电告知我,国防部对整第五十七师使用有二案(1)外调南京作战;(2)接替大巴山外围整编第七十九师防务。后来经过研究,以路途太远,船运困难,新兵太多,战力有限,才将方靖师由安康东调宜昌,由我师去接防。当时我师各级官兵,都害怕开南京作战,对这样部署表示满意。为防范逃兵及节省时间起见,先用汽车运万源,然后经大巴山前往安康。开拔时逃兵还是很多,有的团不仅士兵逃了不少,甚至连长及副营长也逃了几个,都是参加鲁西沙土集作战被俘放回来的,可见当时士气的低落,也了解到共产党释放俘虏政策的伟大。
  10月下旬,部队到达前线接防完毕,我也赶往安康亲自部署。起初仍按照整编第七十九师的部署,以预第四旅的第十、十一两团分驻白河及教化街,第十二团驻湖北省竹山,旅部驻竹溪。第一一七旅的第三五一团驻平利,第三四九团分驻洵阳和蜀河口。第三五○团控制在安康后方,师部驻安康新城(安康有老城、东城、新城三个城,新城为土围子)。
  1948年12月初,师恢复为第九十八军(整编第五十七师原系第九十八军缩编)各旅恢复为师,官兵情绪比较兴奋。12月下旬,第九十八军奉命改归胡宗南指挥,担任掩护汉中东侧安全任务,但仍须与重庆行营(这时改称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由张群任长官)密取联系,巩固大巴山外围。
  二、第二十七军协助守备安康
  胡宗南看见第九十八军只有两个师,兵力单薄,拟调镇安方面第二十七军李正先部前来协助(第二十七军辖两个师,李正先是以第十六兵团副司令名义兼任军长的,因此,第九十八军归他直接指挥。
  12月下旬,房县被解放后,竹山、竹溪感到威胁,我军不得不调整部署,除留一个团(欠一营)固守白河等候第二十七军到达交防外,将主力约三个多团(第十一、十二、三五○团及一营)集结在竹溪东面的水坪、宝丰间地区,对竹山方向严密防守。这里有一个古战场(相传是三国时的),地形相当良好,利于攻势防御,我要朱则鸣师长率各团营长事先侦察准备,如解放军再西进,即在此地决战。1949年元月上旬,解放军由房县西进解放竹山,过数日又进占宝丰,与我军相距很近,我侦明解放军不到两个团,决定先发制人向他进攻。1月13日,我按预定部署,以三个团(欠一营)分三路向宝丰进攻,以第十二团为预备队在中央后跟进,采用两面包围态势。企图消灭宝丰解放军恢复竹山。当时我预定亲到前线指挥,但是头两天胡宗南派第三军军长盛文前来安康了解情况(盛文这时才交卸西安绥署参谋长职务,出任军长,他和我都是陆大第十一期同学,感情很友好),并告知第二十七军李正先部还需半个月才能到达,现房县、竹山失守,陕南有些震动,故来研究部署,劝我慎重不必亲去指挥。这样就临时改由朱则鸣在前线统一指挥,我只在安康陪伴盛文坐听消息。那天微雨后雾大路滑,几十米外看不见人,联络困难,朱则鸣及各团长都有些胆怯,行动迟缓,尤其担任右翼包围的第三五○团各营都失了联络、行止不明。快中午时,雾稍退,忽发现解放军主力也循小路向水坪、竹溪前进,想利用大雾天对我军奇袭,因此,双方就形成了遭遇战,朱则鸣即以预备队第十二团加入进攻,团长亲自带队冲锋,将解放军击退,打死数十人。但左翼第十团的一个营进至宝丰附近与解放军接触时略有伤亡,团长即叫喊得很凶。当时因双方互有损失,并因天气确实太坏,官兵都成为泥人一样,就未前进。次日发现解放军向竹山撤退,我因第二十七军未到,恐招意外,和盛文研究后,仍退守原防,未收复竹山、宝丰,白河也只留一营等待交防,预备第四师主力集结竹溪及其以东地区,准备和第一一七师换防。
  1949年1月中旬以后,淮海战役已近尾声,大局已定,和谈呼声甚高,各地战事停止,竹溪前面双方实力相等,也就平安无事。一直维持到5月中旬。
  一月下旬李正先率第二十七军到达,并规定第二十七军担任汉江沿线防务,他派一个团接任白河城防,主力控制在远后方,教化街也不再驻部队。我曾建议白河前线兵力应加强,李正先未接受。同时,他并规定第九十八军担任安康通竹溪公路线上防务,应以主力守住水坪前面高地,作纵深梯次配备。第九十八军遵办后,以第一一七师部队上去接替了预备第四师防务,将第三四九、三五一两团部署在前面,第三五○团控制在竹溪附近。从此竹溪前面第一线作战任务,就由第一一七师师长尹呈佐负责。预备第四师部队,则后调至关垭子、平利线上整训,朱则鸣回驻平利,准备第二线作战事宜。
  三、守备安康的计划
  这里先谈谈国民党军守备安康及其外围的计划。安康到白河、竹溪、竹山、平利一带,到处都是山地,面积很广,由安康沿汉江至白河有300多华里,全是羊肠小道,群山阻隔,汉江水流湍急,不利行舟。安康至竹溪公路140多公里,竹溪至白河公路130多公里,比较利于用兵。但是只有两个军四个师兵力,欲守备这样广大纵深地区,事实上有很多困难。所以从整编第七十九师方靖部担任守备以来,就将安康至竹溪、白河地区分为四道防线:第一线为白河、竹溪线,重点放在白河。在这线上要尽量侦明解放军情况,迟滞解放军进展。整编第七十九师驻防时,就是以两个团驻在白河附近,当时房县、竹山还未解放,竹溪前面水坪高地比较次要,但后来竹山解放时就转趋重要了,也必须有重兵守备。第二线为蜀河口、平利、关垭子线。这线地形还好,但正面过广,只在关垭子附近筑有工事,公路是由关垭子进来的,其北面的铜钱关为交通要点,有小路可通平利及蜀河街。平利以北至汉江边都是崇山峻岭,部队无法通过,所以重点放在平利、关垭子间。第三线为洵(旬)阳、女娲山、大岳妇高地至洛河街线。这线地形也颇有利,女娲山、洛河街均筑有据点工事,但战线太长,补给困难,形成处处薄弱,所以只能迟滞解放军前进,争取时间在安康附近集结兵力决战。第四战线为安康附近高地及安康城垣。这里既可决战也可固守,原来计划是诱解放军深入予以歼灭性的打击,以保安康;打击不了则固守安康,并利用汉江有利地形阻止解放军西进。但李正先指挥无方,既未照计划办事,又未亲往前线视察地形和了解解放军情况。他下达的作战计划,是纸上谈兵与实际地形不符(陕南、鄂西只有十万分之一地图很不正确)。如将铜钱关作为两军分界线归第二十七军防守,但不派驻部队就是一例。我曾一再建议他去前方视察,并派部队防守铜钱关,他不但不采纳,反向胡宗南打小报告说第九十八军纪律差,缺额多,没有作战能力,靠不住。我和李正先也因小报告之故,暗中发生摩擦,成为后来不能合作的局面(李正先打小报告说我坏话是盛文在三月间秘密转告我的)。
  四、白河、平利相继被解放
  1949年4月初,我得知解放军第十九纵队刘金轩部主力参加淮海战役胜利后,已返回鄂西,人枪装备比前整齐并改称解放军第十九军。4月下旬和谈破裂,解放大军渡江成功,解放军第十九军也有行动模样,我们即加紧防范。到了5月中旬,我到前方视察部队,知道前方消息完全被封锁,便衣侦探无法出入,少数进去的也有去无还。当时我认为解放军即将开始行动,前方兵力孤单,恐遭奇袭,回安康后,即向李正先建议将白河、竹溪部队,主动后撤,将主力集结准备决战。但李正先认为不会发生战事,当面只有解放军第十九军一个军,不敢进攻,不采纳我的意见,反说我胆怯。经我正式提出要求,他才转报胡宗南,亦未准许。延至5月29日,第二十七军派驻白河的一个团,在下午4时许,遭到解放军第十九军的奇袭,不到2小时,全团覆没。当天电话电报不通,情况不明。隔了两三天,由零星逃回官兵口述,才知解放军主力进攻,猛不可当。这样李正先才着慌,赶快请援,并要第九十八军守住前线。我则认为白河已失,竹溪孤悬在外,左翼空虚将被包围,不能久守,要求缩短战线,并要求第二十七军合作增援,李正先迟迟不肯作决定。到了6月上旬,形势已很危急,李正先才勉强准许放弃竹溪,将第九十八军的第一一七师部队调守女娲山、大岳妇、洛河街之线,由预备第四师部队担任平利、关垭子之线守备,尽量阻拒解放军前进,以待援兵到达。但时机已太迟,第九十八军的预备第四师布防尚未就绪,第一一七师未撤到平利,解放军主力已由白河经铜钱关、十八盘小道向平利猛进。这是一条小道,我曾几度派人侦察,并指定在白河交防的一营经十八盘回平利,认为山高路险大军不能通过,附近又无村庄,无法预先派部队驻守或作工,临时,也只派一个营去守备。但解放军所派的平利县长,平时在城里打扮成卖笔的,将一切情形侦察得清清楚楚,届时领路前来,驱逐少数在高山上警戒人员后,就迅速占领制高点,由高向下猛压,第九十八军的一个营不支,逐步后退,平利县城及公路交通受到威胁。次日,我派第十一、十二两团反攻,并将第一一七师的第三五○、三五一两团也加入作战,都被解放军击退。第十一团武器全失,人员星散,其余各团及朱则鸣师长率残部由小道退保大岳妇、洛河街之线,第三五○团先退守大岳妇,女娲山则由第二十七军派队接防,平利于6月中旬解放。事后据逃回人员说,解放军第十九军在十八盘走了三天才通过完毕,骡马及重武器均绕道而行,所以占平利后休息几天并未追击。后来看见大岳妇高地的第一一七师之第三五○团的部队,过于突出,威胁他的侧背,才派部队驱逐后仍撤回平利。这一次战斗,第九十八军因及时由竹溪撤退,保全了五个多团兵力,否则平利先被占领,后路被截断,势必大部被歼,溃不成军。解放军因补给线过长,时进时停,第二十七、九十八两军主力才得以后撤。
  五、胡宗南调兵反扑和六十九军被歼
  白河、竹溪、平利三城解放后,安康震动,胡宗南大不满意,认为第二十七军、九十八军作战不力,特别对第九十八军责备严厉。经我一再说明当面地形及作战经过,说明铜钱关是要点归第二十七军守备,事前早请求设防,始终未派驻部队;建议女娲山、洛河街线亦只能迟滞解放军进展,不能固守,即反攻也很不利,须在安康附近决战或固守较为妥当,亦未蒙采纳。胡宗南因我是陈诚的人,不敢撤职处分,只指示惩办下属,整饬军纪,因此不得不办了几个连、排长。
  这时胡宗南急于收复平利,巩固安康外围,以确保陕南。于6月中旬,由石泉及秦岭方面,抽调第六十九军、第三军两个军增防安康,准备反攻。第六十九军谢义锋部先到(该军辖第一三五、一四四两个师),第三军盛文部正由秦岭向石泉行进中,看情况再使用。谢义锋是胡宗南的宠将,他到达安康和我们研究情况时,态度很骄傲,我将前方解放军情况及地形介绍后,并说明各军要互相协作。他阻止说:“很容易,看我的,只要一个师就可将共军第十九军打败,不要你们帮忙。”当时我是败军之将,只好默然而退。第六十九军随即开驻老县、女娲山一带,沿途纪律很差,奸淫掳掠事件,层出不穷。谢义锋吹嘘第一三五师战斗力很强,派其最得宠的黄团为先锋,沿公路向平利进攻,认为一经接触,就可胜利。但黄团和解放军的先头部队接战后打了一天,毫无进展,反有损失。当晚谢义锋才表现出惊慌,在电话上说解放军作战很顽强。次日重作部署,将第二十七、六十九两军主力全使用上去,并由第九十八军派两个团由大岳妇向平利侧击,威胁后路,解放军才主动地撤至平利以东。后来再经过几天的战斗,由第九十八军派四个团攻下关垭子南侧两个高地,第二十七军主力也从十八盘后面迂回过来,解放军第十九军才撤退至关垭子以东,平利算勉强收复。这时李正先、谢义锋等认为作战胜利大功告成,就想守住关垭子线,不再前进,第九十八军也奉命退回守大岳妇、洛河街阵地,作第二线配置。过数日,李正先忽无理的要第九十八军派两个团挺进到关垭子、竹溪中间地区搜索扫荡(他们认为解放军已经远退,可以进去),经我说明解放军并未失败,这是不可能的,不肯执行。双方争执了几天,最后商妥由第九十八军派一个团接任右侧警戒(地名记不起)归第六十九军指挥。6月下旬某一天,我派第十团到指定地点去接防,才知道原来第六十九军的部队远在指定地点后方20余里,兵力只有一营,也无通讯设备。我将情况据实转报揭穿虚伪后,李正先才再命令第十团次日向指定地点推进。真凑巧,第十团先头营到达时,即碰上解放军迂回部队的进攻,迫击炮火很烈,营长罗文泰伤重被俘。该营受到重大损失后退,幸全团适时赶到,支持了一夜。次日拂晓,关垭子正面的第六十九军部队,遭到解放军猛击,只数小时内就被包围,第一四四师全部被歼,师长符树蓬被俘(后释放回来),第一三五师及第二十七军,都有很大损失。第一三五师师长唐明德及团长黄某通过大岳妇我军阵地后逃时,狼狈不堪,所剩实力无几。幸亏头一天第十团适时到达,阻住解放军迂回,否则截断公路,谢义锋本人也会被俘。后来谢义锋率残部不到两个团重过安康西开整补时和我会面,垂头丧气,再不敢狂妄自大了。
  六、安康近郊战
  第六十九军被歼后,胡宗南及李正先才相信解放军战斗力坚强,只解放军第十九军一个军,就将国民党第二十七、六十九、九十八三个军六个师打得七零八落。他们生恐解放军乘胜进占安康,一面严令第二十七、九十八两军残部守住女娲山、大岳妇、洛河街之线,争取时间;一面将第三军(辖第十七师、一二三师①)急调安康。第九十八军不得不将全部五个团兵力拉上大岳妇、洛河街阵地布防,第二十七军则以较完整的两团预备队守女娲山。第三军原来已由石泉向安康移动,因第六十九军收复平利,又回驻原防,这时才急忙再调安康。7月上旬,解放军第十九军休息了几天后,再开始进攻,将重点指向女娲山南面第九十八军第三五一团阵地,这是安康通平利的老公路(公路绕山而转),地形比较隐蔽易于接近。第九十八军部队接战了两三天,一再增援并利用预先构筑的工事,都支持不住,补给品也输送不上去。第三天阵地将被突破,要求第二十七军在女娲山的部队出击,李正先已允许于早晨8时出动,但该两个团迟迟不行动,候至12时还无消息。这样第一一七师将被包围,不得不逐步后撤,退至安康近郊,预备第四师则向岚皋方向撤退,掩护右侧,在女娲山的第二十七军部队并未出击,也随同向安康撤退。这时第三军陈岗陵的第二五四师到达,在安康城南高地上布防,由汉中调来机械化炮兵一个多团,也开到汉水北岸。第九十八军主力奉调守洵阳至岚河口沿汉水北岸线,一部守岚皋,第二十七军残部守安康老城。从总的部署来看,是胡宗南的参谋长罗列采纳我的意见,在安康城郊进行战斗,能战则决战,不能战则守的办法。这次他们比较幸运,因为第三天解放军第十九军进至安康附近,和陈岗陵师争夺高地,陈师一个团损失相当重大,因用炮火猛烈支援,陈师又全力反攻,解放军第十九军没有炮火,高地未能攻下,加上作战近两个月,道路太远,补给困难,时届夏令,民伕也要回家生产,解放军第十九军就停止进攻,自动向平利后撤。陈师就宣称反攻胜利,但也不敢追击,更不敢前进收复平利,恐遭反击,蹈第六十九军复辙。后来陈师在原阵地上呆了三四天,侦明解放军确已远撤,才敢离开高地集结休息。
  安康南郊战事停止后,陕南作战已大致告结束。尔后只有9月间在岚皋及两河关(镇安南面)两处有零星接触,经第九十八军派第三五○团前往,因系解放军地方团队,就迅速退去恢复原态势,岚皋城始终守住未失。
  约在7月下旬,胡宗南调整安康防务,由预备第四师第十团接替,第二十七军残部西调整补,由第三军军长盛文指挥第三军、九十八军两军共四个师负责陕南东面防务。第三军陈岗陵师驻安康老城及东城,构筑坚固工事固守,新城及城南高地均放弃;第三军军部驻五里铺,第十七师控置在五里铺附近作为机动部队。第九十八军主力仍担任洵阳至岚河口沿汉水西岸守备,一部守岚皋城,也留有一两个团机动部队,军部驻恒口镇,另设前进指挥所于汉水西岸。这样的部署直维持到11月初。
  七、西乡开会检讨和胡部逃离安康时的军事部署
  8月上旬,胡宗南在西乡召集第三军、九十八军主官及有关人员开检讨会议,事后宣布李正先、谢义锋二人撤职(当时李正先、谢义锋二人均不在场),第二十七军、六十九军两军部撤销,谢义锋被扣押一段时间,该两军各缩编为一个师。调四川后方西昌等地整补。李正先指挥无方,胡宗南不严责李本人,反迁怒在参谋身上,将第二十七军参谋长王某及参谋处全体人员,全部撤职永不录用,这事荒唐已极,使人啼笑皆非。那天盛文得到口头奖励。我认为同是战败部队,应同负责,请求撤职查办,胡宗南未允许,反说我事先有建设部署还正确,部队损失不到两团,加紧整补,即可恢复战力,加上我是陈诚的人,所以不奖不罚。事后他派来第十一团新团长陈以恒,想掌握我军实力(胡宗南人事控制直到团长)。
  陕南从7月下旬以安康城为据点隔汉江与解放军对峙后,8至10月大体上平安无事。到11月初,解放大西南战事已经发动,胡宗南部队也准备放弃陕南,急于进川,他通知我们于十一月三日到石泉茶亭镇开会,部署由秦岭经陕南安全退守大巴山的防务。当日安康前往的为盛文、刘劲持及第三军陈岗陵、邓宏仪两师长共四人。胡宗南率参谋长罗列及袁朴、李昆岗、沈策、徐经济等由汉中乘吉普车前来,王凌云由西乡来。胡宗南在开会后,当场规定第三军盛文全部即日开成都,安康城防由第九十八军派队接替,作为后卫部队,掩护秦岭上面全部撤退后待命撤至城口、万源。他问我能否达成任务,我答以一个月内可以做到。另委徐经济(黄埔一期,陕西人)为陕南行署主任兼游击总司令,在陕南地区建立游击根据地;王凌云以豫西行署主任名义兼豫鄂边区挺进军总司令,先至安康建立根据地,掩护第九十八军撤退后相机向豫西挺进。他们二人都无正规部队,只有地方团队及自己带来的一些直属部队和政工人员,实力有限,后来也未发挥作用。这就是胡宗南对安康最后一次的防务部署。第三军于11月5日即西开汉中,安康城防由第九十八军第一一七师第三五一团接替。王凌云也率所部于11月中旬到达五里铺附近,实力不到一团。
  11月下旬,解放军进入川东接近重庆,胡宗南部急忙调川应战,在秦岭部队都全部撤过汉水南岸,胡宗南本人也逃往成都,只留参谋长罗列在汉中主持。他于11月25日电话通知我说,川东战事很紧张,秦岭部队已全部安全撤下,第九十八军可于明日开始向城口、万源撤退,担任大巴山守备。第九十八军遵示于26日夜撤出安康城,分三路撤退,除岚皋一路与解放军稍有接触外,余均平安无事。到镇巴时已是12月1日,知道重庆已解放,又奉命全军速开通江,以后即进入四川境内,最后第九十八军在阆中附近起义。
  (陕西省政协供稿)
  注解:
  *作者当时系国民党整编第五十七师师长,1948年底该师恢复为第九十八军后,任军长。
  ①第一二三师不属第三军,是属第三十六军。第三军辖第十七师和第二五四师。
  《解放战争中的西北战场》(第十二章 胡宗南退踞汉中与秦岭、陕南战役)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