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邦俊 明
四皓非为汉祖出,为子房出也,苏公论之详矣。四皓皆六国人,为秦博士,非即“五世相韩者”之俦伍与。去古未远,秦坑汉溺,从赤松子游,其雅志耳。四皓隐于地肺山,子房隐于书堂山,商、洛相距不百里而遥。良遇汉祖,其荐四皓也必子房;其脱四皓也亦必子房。且四皓具潜见之龙德,意未必与草木同朽。不然,秦鹿有属,狐死兔悲。四皓何许人,不归而一展坟墓耶?
四皓隐于商,隐迹数处,非令人不可摸索者也。对帝数语,好似商於故老,忠直朴野,不能不起后世之疑。愚谓《鸿鹄》一歌,汉祖原无意易储,特床第之间,无以塞戚姬厚望。一见庞眉皓首者从太子游,遂可有辞戚姬矣。又安知帝为赵王虑,非喜四人羽翼,后可无彘、鸩之祸耶?不虞高车之迎不出,安刘几于灭刘,则四皓真为子房,非为高帝也。善乎!学士姚遂之诗云:“当年夺嫡元无意,戚吕悲欢两受欺!”
万历乙卯重修记。
小考:作者闽漳人,商州知州,曾修《商志》。
出处: 《丹凤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