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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拔橛

李 浡


  狗娃小时候既聪明调皮,又善学好问,经常把他爹这个老秀才问得答不上来。有时问些怪题目,父亲被问得张口结舌,面子下不云,就骂他:“这娃真是个狗屁不懂。”他头一歪说:“因为狗屁不懂才问哩。”家里人见他那天真样儿怪可爱,以后就亲昵地叫他狗屁。
  狗屁的父亲这年做生意赔光了本,没法子,就叫五岁的狗屁去给黄蝎子家放牛。狗屁见黄蝎子的孩子背着书包和许多娃娃一起去学堂,心里很羡慕。于是,他每天把牛赶到书房后边的草坪上,就悄悄爬在学堂的窗口,跟里边的书娃娃一起念先生教的字。有一回,他念的特别响,把里边的书娃娃惹笑了。先生一下给气冒了,猛不防冲出来,照小狗屁的头上狠狠打了一教棍。痛得狗屁眼泪长淌,伸手一摸,头上当下肿起馒头大个包。
  他跑出书房,咽不下这口气,左思右想,终于有了主意,悄悄从学堂围墙豁口钻进去。过了一会,又悄悄出来,放他的牛去了。
  下课后,先生急忙跑进厕所。这先生年近七旬,怕大便时发昏,在茅坑边钉了个木橛,解手时抓它不会掉进坑里。这天刚抓住橛蹲下,不料一个兔儿登天,手里拿着木橛,头先脚后,跌进茅坑。先生一下子气坏了,爬上来换洗一毕,把所有学生挨着训问,是谁拔松了橛,却没有一个人承认。他恨气难消,就把他们齐齐打了一顿板子。
  放学后,先生又到茅坑,拿起橛一看,见上边有“狗屁拔橛”四个小字,心里当下有了主意。
  狗屁这天虽是挨了打,可心里很痛快。他晌午牵牛回家,正要吃饭,不料黄蝎子喊他。进去一看,黄蝎子脸色铁青,就象谁挖了他家祖坟。旁边站着教书先生。黄蝎子开口问:“谁叫你把先生茅坑的橛拔了?”狗屁嘟着嘴,说: “我没拔!” “你还敢嘴硬!”黄蝎子说着,一个巴掌打得狗屁嘴角直流鲜血。先生这时从地上拣起木橛,说:“你没拔,上边咋写着‘狗屁拔橛’?黄蝎子这时已经开始挽袖子了。看来狗屁今日挨一顿饱打是免不掉了。谁知,狗屁把眼一翻,说:“我拔橛还能写自个名子?” “这……”先生被问住了,只好悄悄溜走。
  老先生回去后,查了所有学生笔迹,最后还是怀疑到狗屁身上。他想了一计,把黄蝎子的儿子打发回去,说黄蝎子不处罚狗屁,就不再教他儿子。黄蝎子把心一横,扣了狗屁两个月工钱。
  讲 述 者:赵勤 男 70岁 初小 汉族 农民
  马营镇永清堡村
  搜集整理者:李 浡
  流 传 地区:马营镇
  搜 集 时间:1986年9月5日

出处: 《宝鸡县民间故事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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