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慈*
    《杨曾文先生七秩寿庆纪念集》编委会邀我写文，我想杨先生行政上是我的所长，学问上是我的老师，理当有所作为。因此就有了这篇短文，以作先生此次寿庆的一点点缀。
    行政上的所长
    2003年我自英国回归来，佛协领导说，“工作的地方有三个供你考虑：佛学院、佛教文化期刊社和佛教文化研究所。”事后，我暗自思量，自己在国外生活得太久，需要适应环境，更需要潜心修学国内一些教内教外的知识，这需要有个好场所，跟一个有学识的长者。之后，听说学问广博的杨曾文先生在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任所长，我就找佛协的领导要求到佛教文化研究所工作。又过了一段时间，佛协安排管人事的梁俊强副主任带我到北京北海北长街27号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以下简称：佛研所)所在地，宣读中佛协对我的工作安排。就是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杨所长。杨所长代表全所工作人员欢迎我加入研究所的研究队伍，并一一介绍了全所的同事及工作人员，还赠送了他的名著——《唐五代禅宗史》、《敦煌新本六祖坛经》、《中国佛教史论》；后来又赠送了《杨校六祖坛经及其英译》、《宋元禅宗史》等著作，这些著作使我对禅宗有了新的认识。
    初次与杨所长见面，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是个关爱学生的人，是个不喜欢做事慢悠悠的人，是讲纪律、讲原则的人。果然，多年来，他对工作上松弛，费用上不慎重者，先是批评教育，若数次教诲不改正，或问题严重者，则实施佛教的默摈法。数年来，佛研所里仅我是出家人，杨所长在生活上对我的关怀可以说是到位的。我时常去苏州灵岩山寺上课，他说过，“园慈去苏州讲课可算公事，不计上班缺勤，表示我们所里对佛教教育事业的支持。”他支持我以所为家，因此佛研所里安置了热水淋浴设备。佛研所周一至周五提供一次工作午餐，他让厨房特别要记住做些素食。我的办公室有个耳屋，所长特批为我买了床和铺盖，更换了办公设备。今年，日本友人赠送佛研所三台手提电脑，杨所长也让我用一台。
    虽然我不是佛研所的行政人员，但杨所长也不忘锻炼我这方面的能力。我记得最清楚的是，2005年夏“首届世界佛教论坛筹备办公室”建立，有关领导要我去负责翻译小组的工作，杨所长得知后告诉我，“园慈，所里支持你去，你所里的研究项目准你推迟。”有时，我从佛研所去后海“论坛筹备办公室”打不上车，杨所长就派佛研所的车送我。2006年4月“首届世界佛教论坛”在浙江舟山圆满闭幕，迎来海内外各界的好评。对筹备办的工作，有关领导给予了肯定和表扬，我也被点名表扬。杨所长得知后对我说：“园慈，工作干得好，我为你高兴。我得有所表示，听说你母亲在京疗养，我也没时间去看她，我这二百元钱，你代我买些东西送你母亲好吗。”
    2007年11月14日是尊敬的赵朴老诞辰百年的日子，他是佛研所的创始人，佛研所在前门饭店为他举办了由佛教界的领袖们与学界佛学专家们参加的座谈会。当时，我在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参加“全国佛教界人士读书班”，杨所长特意让我去前门饭店，参加安排和主持座谈会。2008年佛研所的学术会议比较多，先有6月7—8日在无锡灵山的“中日第十二次佛教学术交流会议”，然后有辽宁省朝阳市8月23—24日举办的“第二届佛教文化论坛”，再就是11月22日准备在福建省闽侯县雪峰崇圣禅寺主办“纪念雪峰义存圆寂1100周年学术研讨会”。对这些会议，杨所长都安排我参加筹备工作。
    学问上的老师
    刚到佛研所的时候，由于结束答辩不久，不能说我与书笔有仇，总是无意看书，不愿握笔；虽有计划，总不见成果。杨所长了解后，一边提醒：“园慈，学问不能丢，趁着年轻有精力，多看些书，写写文章。我现在除中午休息、晚上散散步和正常的作息，都在看书写文章，不然那么多的学术会就没法参加了。我的《宋元禅宗史》就要出版了，你的博士论文有中文版吗?整理出来佛研所可以出版。”另一方面，杨所长鼓励我去参加一些国际学术交流会，如参加亚欧组织下的宗教对话——2006年印尼“巴厘岛宗教对话”以及2007年“南京宗教对话”。另外，同杨所长一道去马来西亚参加了国际佛教大学在槟城举办的国际佛教学术会议。我向这些会议提交的文章，从命题到内容都得到了杨所长的指导。由于杨所长的督学，自2007年起我也在《佛学研究》上有些展现所学的文字。在准备参加“中日第十二次佛教学术交流会议”时，杨所长让我作为中方代表参加会议。当时我对作什么文章心中无底，便请教杨所长，他说，“我国近代的印光大师对净土宗的贡献很大，但研究的人不多。这次研讨的题目与中日两国净土宗和佛教文化有关，你不妨写些与印光大师有关的文章。”在他的指点下，我顺利地向大会提交了文稿。6月6日杨所长与我在北京机场3号候机楼候机时，杨所长对我说，“园慈，你8月份参加朝阳会议的文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说，想了几个题目总觉不满意。所长说：“我这里有的资料没对外公布，有不空译的《梵文心经》，你可发挥你的特长进行研究。”目前，对它的研究我已开始了，但愿不负厚望，尽快有个成果。我相信，有杨所长这样的好老师指导，我的学问会持续增长。
    *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