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佛骂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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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佛骂祖”的意思是:呵斥佛陀,责骂祖师。这是“禅宗”区别于汉地其他佛教宗派的一种独特表现。

    自从东晋名僧道安倡导以后,汉地僧人多以“释”为姓,把释迦牟尼奉为“三宝”之首,尊于高不可攀的神圣地位。“禅宗”却主张“明心见性”、“自性成佛”,把心外的佛变成了心内的佛,否定了外在佛的至尊地位,从而打破了佛陀这个偶像。

    《五灯会元·石霜楚圆禅师》里面记载:宋代的“临济宗”名僧楚圆禅师,在一次外出乘船时患了中风症,口眼歪斜了。侍者见他这副样子,急得直跺脚,抱怨道:“当奈何!平生呵佛骂祖,今乃尔!”楚圆禅师安慰侍者说:“无忧。为汝正之。”他用手一整,脸上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五灯会元·翠岩可真禅师》里面记载:楚圆禅师的弟子可真禅师,后来做了翠岩寺的住持和尚,也是一个名气很大的僧人。他弥留之际非常痛苦,躺在席子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瞑目。他的侍者流着眼泪说:“平生呵佛骂祖,今何为乃尔?”可真禅师听了,不满意地看着侍者说:“汝亦作此见解邪?”于是,他坐了起来,让侍者燃香。当香烟缭绕飘起来的时候,可真禅师平静地坐化了。

    以上两则记载,颇有神秘色彩,意在说明:“平生呵佛骂祖”的僧人,往往是道行高深的大师。

    《五灯会元·德山宣鉴禅师》里面记载:首创了“棒法”的德山大师,年轻时曾参谒沩山大师。参见以后,没有当面向沩山大师告辞就“扬袂而出”。晚上,沩山大师问:“今日新到僧何在?”僧人们报告说:“那僧见和尚了,更不顾僧堂便去也。”沩山大师评论道:“是伊将来有把茅盖头,呵佛骂祖去在!”《五灯会元·华藏有权禅师》里面记载:僧人有权14岁出家,18岁时造诣已经很高了。佛智大师见他禅机锋利,预言道:“此子他日当据此座(指首座),呵佛骂祖去在!”

    以上两则记载说明:“禅宗”领袖、佛门高僧,往往是呵佛骂祖的人。

    “禅宗”认为:大师们“呵佛骂祖”的言谈,都有很深刻的内涵。例如,著名的云门大师在回答“如何是佛”这个问题时,竟然说:“干屎橛!”这个比喻的内涵是:大道、至道应该无名,一涉及名词概念,就有凡情俗见在其中,污染了清净之性。云门大师的这个比喻被“禅宗”僧人们普遍接受。在这个比喻的基础上,禅门里公然称“十二部经”为“拭不净纸”(手纸)。

    作为一条成语,“呵佛骂祖”用来比喻:不受前人约束,敢于突破前人;没有顾虑,敢作敢为。这当然是褒义。也可以用来比喻肆无忌惮,这就是贬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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