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王志杰
汉武帝一生叱咤风云,以其雄才大略、文治武功,开创了中国第一个大一统的鼎盛时代。他于公元前140年16岁即位称帝,到公元前87年71岁驾崩,执政54年。在半个多世纪里,汉武帝刘彻为中国历史创造了许多个“第一”:
第一个以儒家学说统一中国思想文化。
第一个创立中央太学,培养人才,重用人才。
第一个遣使开通西域和古丝绸之路,开中国外交事业之先河。
第一个大力开边拓疆,奠定中国辽阔疆域。
第一个实行盐铁官营专卖和财经制度改革。
第一个用皇帝年号纪元。
第一个用“罪己诏”形式反省自己的过失,进行自我批评。
除了上述七个“第一”之外,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汉武帝创下的另一个“第一”,这就是在他即位亲政的第二年,便为自己选定陵地,开工营造自己的“寿陵”。其陵址选在当时的槐里县茂乡,故称茂陵。修造茂陵的工期长达53年,绝对称得上中国历史上的另类第一。
在关中腹地渭水北岸的咸阳塬上,埋葬着西汉王朝的9位皇帝。这9座巨陵由东向西一字排开,依次是:景帝刘启阳陵、高祖刘邦长陵、惠帝刘盈安陵、哀帝刘欣义陵、元帝刘奭渭陵,平帝刘衎康陵、成帝刘骜延陵、昭帝刘弗陵平陵、武帝刘彻茂陵,每座帝陵周边又有星罗棋布的陪葬墓冢,成为方圆数百平方公里咸阳塬上的壮阔景观。其中的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和平陵这五座陵园,当时都设邑建县,街市繁华,高官富族聚集,因此,从那时起,人们就把咸阳塬改称为“五陵塬”。唐代大诗人杜甫曾为五陵塬留下“汉朝陵墓对南山”的名句。诗人站在终南山北望,五陵塬上的大汉雄风,气势万千,多少慨叹,激荡心头。
1961年3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茂陵、霍去病墓位列其中,排在黄帝陵、孔庙、秦始皇陵之后。这是五陵塬上众多西汉陵墓中仅有的两处,被列为第一批国家级文物古迹。
汉武帝茂陵和霍去病墓何以获此特殊“待遇”?请看国家权威机构和专家们的鉴评:
汉武帝茂陵:位于陕西省西安市西北约40公里渭北高塬上的兴平市南位镇策村,为西汉帝王陵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汉武帝(前156年—前87年)名彻,景帝之子,在位54年,是我国历史上颇有作为的帝王。武帝即位的第二年,开始兴建茂陵,工程工期长达53年之久。陵园呈方形,四周环以围墙。城墙东西长431米,南北宽415米,墙基宽5.8米。四面正中为阙门。封土为覆斗形,高46.5米,底部边长:东边243米、西边238米、南边239米、北边234米。据史书记载,茂陵殉葬品极为丰富,陵内“金银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并将康渠国王所赠玉箱、玉杖以及武帝生前阅读《杂经》三十余卷,盛入金箱,一并入墓”。到武帝入葬时,墓中随葬品早已塞满,不复容物。茂陵四周遍布嫔妃、宫女、功臣贵戚的陪葬墓。至今尚存封土墓冢约20余座,其中有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左石右单)、李夫人等墓。近年在这一带发现文物颇多,如精美的四神纹玉雕铺首、错金银铜犀尊,以及青龙纹、白虎纹、朱雀纹、玄武纹、几何纹等大型空心砖和文字瓦当。在茂陵东从葬坑中发现鎏金铜马、鎏金银高擎竹节熏炉、提链暖炉等文物236件,均为罕见的艺术珍品。茂陵实为汉陵之冠。
自2007年以来,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汉陵考古队对茂陵进行了较大规模的考古勘探。目前已探明茂陵从葬坑400多处,陪葬墓50余座(组)。规模之大,不逊秦陵。
霍去病墓:霍去病(前140年—前117年),西汉名将,18岁率轻骑800,进击匈奴,歼敌两千,此后六次出击匈奴,击败匈奴主力,打开了通往西域之路,以功受封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侯。元狩六年(前117年)病逝,年仅24岁。汉武帝因其早逝十分悲痛,诏令陪葬茂陵。为了表彰霍去病河西大捷的赫赫战功,用天然石块将墓冢垒成祁连山形,象征霍去病生前驰骋鏖战的疆场。入葬时礼仪极其隆重,浩浩荡荡的军阵,自长安都城一直排列到茂陵。墓地有巨石群雕刻,皆为国之瑰宝。
1995年,国家文物局专家组,对霍去病墓纪念碑式的巨石群雕进行鉴定和审评,依其每件石雕文物的历史价值、研究价值、艺术价值和观赏价值,鉴定为国宝的有12件,分别是:马踏匈奴、起马、跃马、石人、人与熊、怪兽吃羊、野猪、伏虎、卧牛、卧象、蛙、蟾。其余石鱼两件、石刻题记三件,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从以上的鉴评结论说明,茂陵、霍去病墓不仅是五陵塬的最大亮点,也是整个汉代陵墓厚葬的典型代表。
1956年成立茂陵文物保管所,1979年晋升为茂陵博物馆。长期以来,茂陵文物工作者在广泛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加强文物保护的同时,积极征集文物,动员群众交献文物和发掘清理文物,到目前为止,茂陵出土的馆藏文物达502l件,其中国宝14件。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前进步伐,茂陵博物馆已发展成为全国文博系统先进单位和国家首批AAAA级旅游景区。
自汉唐以来,茂陵就是名人雅士参访观览的胜地。这里曾留下唐代李白、李商隐、李贺、王昌龄和宋代王十朋与明代祝允明及清代管世明、徐开熙等众多诗人的名句。上世纪30年代蒋介石、宋美龄、张学良、杨虎城都曾到茂陵一游,并合影留念。同一时期,法国、美国和日本等许多考古学者和文化商人,也多次到茂陵“考察”,尤其对霍去病墓地巨石群雕很感兴趣。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到茂陵视察工作,重视、关心茂陵文物事业。同时,海内外嘉宾、学者和广大观众、游客,都对茂陵文物给予高度评价和热情期待。他们期待什么呢?期待着在茂陵博物馆既能尽情地看,离开时又能高兴地带。看文物展览,带文物资料。为此,我馆曾编辑出版了《汉茂陵志》《汉武帝与茂陵》《茂陵与霍去病墓石雕》《茂陵珍闻》《茂陵名胜》《汉武时代文化遗产集萃》等著作,受到了广大观众和读者的欢迎。
《茂陵文物鉴赏图志》与前述著作有所不同的是,选刊的文物照片数量多,质量好,一目了然;同时对一些非常珍贵、深具文化内涵的文物,则辅以文字说明,力求简洁明了。总之,我们期望着这本“图志”能为观众和读者带来旅游兴趣和文化收获。
茂陵博物馆馆长 王志杰
2011年12月
茂陵文物鉴赏图志/王志杰著.—西安:三秦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