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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之死与汉武帝有关吗

惠焕章,贾鹏


  司马迁,是我国古代伟大的史学家和文学家,大约生于汉景帝中元五年(公元前145年), 卒于汉武帝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著有被鲁迅称之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 《史记》,从而名垂青史。然而如此声望远播的人物,其生卒死因却一直因史料的缺损而迟迟难以盖棺。
  为什么说司马迁的死因有问题呢?这是因为正史中并没有记载司马迁的卒年,没有关于司马迁是怎样死亡的内容。对此,人们论说纷纭,有的认为这是司马迁有冤情的明证,有的则认为司马迁是寿终正寝。但是,司马迁的死因及卒年究竟是怎样的,我们也只能求助于一些偏史杂录了。东汉卫宏所著《汉旧仪注》云:“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李陵降匈奴,放下蚕室。有怨言,下狱死。”与此相近的记录是班固的《汉书·司马迁传》,文中载有“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知自全”,极言司马迁“既陷极刑”亦难“能自保其身”,可见,司马迁当是非自然死亡,其中定有隐情。进一步深入的观点是郭沫若提出的,他依据东汉桓宽的《盐铁论·周秦篇》中的记载,推测司马迁是被二度下狱后致死的,现照录《盐铁论》文中关于司马迁的一段记载:“……一日下蚕室,创未廖,宿卫人王,出入宫殿,得由受俸禄,食大官享赐,身以尊荣,妻子获其饶,故或载卿相之列,就刀锯而不见闵(悯)。”
  针对上述观点,有学者进行了详细的考证,并认为《汉旧仪注》所载仅限于孤证,不能完全令人信服,而对于《盐铁论·周秦篇》中所言,更是不能清晰地解释司马迁是死于二次下狱一事。他们认为,司马迁的死或许与汉武帝年间发生的“巫盅之祸”有关。第一,汉武帝当年治理戾太子“巫蛊”一案,甚为严厉,逼死太子,卫氏满门抄斩以及依附于太子的太子党人大小官吏十余万人均遭杀身之祸,甚至长安监押犯人亦全部杀戮,因此,难讨武帝欢心的司马迁恐怕也难以幸免。第二,司马迁所著的《史记》仅录至太初四年至征和二年,而征和二年之后无记事,因此司马迁此时可能已不在世间,或许就是《汉书》记载中“巫蛊之祸,流及士大夫”的牺牲者,即是司马迁死于武帝之手。
  近年来,又有人主张司马迁死于汉武帝以后。之所以提出这种观点,是因为有学者研究司马迁著作《报任安书》一文所为。《报任安书》作于征和二年十一月,该文内容又道出当时《史记》尚未完稿,因而这种推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倘若不是,那么难免引出《史记》作者是谁的纠纷来。即是说,如果司马迁死于汉武帝征和二年的“巫蛊之祸”,那么这未完的《史记》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人补续而成的吗?
  一言以概之,司马迁究竟因何而死,死于何年,是“有怨言,下狱死”,还是“巫蛊之祸”所累及为武帝所杀,抑或是寿终正寝,至今依然是毫无头绪,只能寄望于今后考古工作的新发现及各种史料的相互印证研究来破解这一谜团了。 

汉武帝刘彻百谜/惠焕章,贾鹏.—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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