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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工人范耀武
解放日报
范耀武同志,是光华印刷厂最优秀的共产党员和工厂领袖,是赵占魁式的工作者和劳动英雄。在今年赵占魁运动的热潮中,他是最值得介绍的一位同志。
范耀武同志,是山西忻县人,家庭是一无所有,父母兄弟都是靠出卖劳动力维持生活。当范同志十五岁时,在太原一个私人印刷所当学徒,他因为不满雇主的压迫,自发的领导学徒起来反抗。(“七·七”抗战爆发,太原失守,回家参加同盟会,作地方工作。他参加共产党□,在工作中受过严重的考验,说明他是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坚决执行党的决议的至死不变节的忠实党员。一九三九年,当地组织决定送他到延安学习,至延后,即入工人学校,后又入中央学校学习。在学习中,又表现积极虚心,未及一年,光华印刷厂成立。组织决定调他来厂帮助三月,待工作有基础后,再回校学习,三月后,工作仍极需要,组织决定让他留厂工作,他对这一决定,又无条件地执行,这样也就影响了其他调来工作的同志,安心留厂工作。
范同志既然以党的利益为出发点,因此,他的工作态度不是雇佣式的,而是勤苦劳作始终如一的。对党所给他的任务,他勇敢负担,毫不畏缩。自入厂那天起,就被选做工会及党的工作,一直到今天,他当了三任工会主任,二届组织委员,一届文书,没有脱离支部工作。精简前他是工务科副科长,精简后他是印刷厂股长(本来决定他脱离生产的,但他仍生产)。入厂以来,除工事外,私人未请过一天事假或病假,他的心脏不好,医生叫他注意休息,他说:“我休息的时候是在住院的病床上”。
范同志知道工作不是一人能够作好,必须依靠群众,因此他对于工人中的积极分子,行政上有经验、有能力的人,不管是工人、是学徒,都虚心地向他们学习。如工人丁立智、薛兆麟、学徒王福林、李成良,他都是尊敬如师长。他常说:“我真不如他们,他得向他们学习。”他每一件事都不是想来就做,一定要和这个谈一谈那个说一说,因此,坏分子常骂他是“这里钻那里钻的小老鼠!”但他从来就不把这些诬蔑的话放在心上,相反的他说:“我是为党为革命做工作,我是光荣的。”因此,他的工作反而更积极了。
他依靠积极分子,但他又争取和帮助落后的,他以同志的态度来说服和教育,比如他碰到某某同志,总是苦口婆心来劝说,虽然某次因批评方式不好引起不满但范同志即始终待以忠诚,将心比心的体贴人家,他常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天气冷了,把自己的衣服帮助人家,宁愿自己受冻。在生活上,他总是说:“让他们生活的更舒服些,更方便些,落后的人一方面要好好的给政治教育,一方面生活上照顾他,才不至被坏人拉走。”他这样的主张,虽然有的同志说他太迁就,但他仍是敢手不岁。
对待那些破坏工厂的分子,总是用最大的力量争取,争取不得,然后才给以打击。如去年对××等,他是仁至意尽,而他们还骂范同志是行政的尾巴,溜沟子,小老鼠。坏分子在工人中间,说范同志领导差,不配当主任,企图打击他,讽刺他,动摇范同志的立场,降低范同志的威信,可是这些家伙的企图,在范同志的面前是不起作用的。范同志经得起打击,工作决心决不动招,他还是待人忠诚,说服争取他们直到最后,他们仍不回头时,范同志才揭露他们的罪恶,给以无情的回击。这证明范同志具有能爱人又能恨人的党员品质。
范同志在工会工作上,立场是站的很稳的,他不因坏家伙骂他是行政尾巴,就和行政关系搞不好,坏家伙说:“工会是解决工人生活问题的,行政是定生产计划的,因此要求工人生活的改善是工会的中心任务,如果工会不改善工人生活就是行政尾巴。”范同志对这种说法是极力反对的,他说工会的任务是团结职工,完成生产计划,因此研究实现生产计划的方法,是工会工作的中心,改善伙食,只是方法之—种,如果强调伙食,一定使工人在生活上打圈子,如果行政不能满足工人无限制的要求时,一定把工人引向行政的对立。
范同志所以在工人中有威信,除了他的勤苦工作的态度,能爱人能恨人的立场外,他的吃苦在前,享福在后,克己奉工的作风,也是使人爱戴的。他不计较地位和物质享受,他说:“我不当副科长,只要把工作能做好就可以了。”本来规定他脱离生产的,但他不管学徒工人有了病,都要代替他们:“我怎么能看着工作不做,人病了,机器不能停,还是我印好了。”冬天天气冷,大家不愿早起生火,他却一早爬起,在工房生火,收拾工具,照样预备好,到工人上了工,早饭已开过,落的饿肚皮。下工了,工人都去吃饭,他即在工房收拾工具,修理板子,等到后工房下来,饭又完了,即或有也是冷饭,叫他再煮来吃,他却说:“算了,吃一点还要开会呢。”
行政看到范同志经常不能好好吃饭,身体逐渐弱下来,有时就送他些面条,他却坚决不收,即或收下,就请别的同志吃了。有一天已是深夜了,有一天下着雪,他看到工房没有木炭了,小工不在旁边,自己就爬上放木炭的窑洞里,背一捆下来,问他为什么不叫小工背,他说:“他们已睡了,再起床,受了冻,明天又不能上工,还是自己背一些,免得在工作上生麻烦了。”
范同志自己得到的工资永远没有见到他自己搞东西吃,如果有的话,也是别人拿他的钱买来一同吃,因此当别的同志向他要下时,他总是随手给人,有人向他建议说:“你还是留下些钱自己用吧”,他的回答:“我不吃,没有病,要吃也不会做。确实范同志如果要他做饭总是弄不好。”
开募捐大会了,他总是把他口袋里的钱一起捐出,有一次,他把一毛二毛的小票都掏出,人家说小的你留下用,他说:“不,把它留下来,也是别人花了,不如捐了好!”
本来给他二斗米,他却只领一斗四升,把六升捐给工会做文教费,他说:我出六升米大家可以少一些开支。这些个人计划。除买些日用品外,余下的钱全部投入合作社,他说我首先响应会员入股的号召。
象这样赵占魁式的先进工作者,并不是一下就能如此的,首先他凡事都以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为出发点,以不为个人私利打算,因此他能洞悉真理提高自己,他常说:“只要我不为自己打算我看到什么地方我都能说的赢!”
其次,他虚心自勉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去对待马列主义,他经常喘着气说:“我懂得太少了,技术上我应该向高厂长学习,理论上、文化上我应当向常厂长学习,他们要好好的帮助我呀,我看到他们又懂得理论又能办事时,我羡慕死了。”人家对他说:“你不要小看自己吧,你的进步是很快的,你不想想你小时只在私塾读过两年书就做工了:到边区后,只在党校学习。不到一年就出来工作,现在你能领导工会工作,能做党的工作,能写计划,能看报,能登记一般表册,这还不是飞快的进步吗?”可是范同志总是感到不满足。
他能认识到理论,不能单从书本上学,也不能死守经验,他知道,唯有在实际工作中的经验教训,加以总结,才是最好的理论,这一点可以从这次工厂联席会上他的态度可以看出。当他听到开幕时首长报告说:“这次大会是以整风的精神来总结四二年各工厂党政工三方面的工作”时,他兴奋的说:“好了,我们工作上不良倾向的残余和生产上的浪费现象,可以找到原因了,只要指出原因来,咱们以后就有办法了。”
他并且说要好好的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果然,范同志在大会上严格地批评了自己,当会入新阶段——对破坏份子斗争时,范同志积极地参加了这一斗争……
会后范同志这样说:这一次的会比我一生学习的东西还要多,我至死也不能忘记这次大会的指示:只有依靠自己高度的责任心,依靠群众来管理工厂,才能搞的好。
(《解放日报》1943年6月9日第二版)
陕甘宁边区工人运动史料选编(下册)/陕西省总工会、工运史研究室选编,—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