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彩塑修复——酥碱、起甲壁画修复

　　敦煌石窟(包括莫高窟、榆林窟和西千佛洞)壁画的修复，在近40年来，主要进行了大面积脱落、空鼓、起甲和酥碱壁画的修复。其中大面积脱落、空鼓和起甲壁画的修复取得了较好的保护效果，使这种壁画病害得到有效治理，抢救了一大批濒危的壁画(修复大面积脱落和空鼓壁画300㎡左右，起甲壁画3000多㎡)。但是壁画酥碱病害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和治理，过去修复过的酥碱壁画，现在大部分又相继旧病复发，而且复发后的酥碱病害更为严重。因为壁画酥碱是由于壁画地仗或地仗附着岩体中的可溶盐随着水的外移挥发，用运移富集于壁画表层，然后又随着洞窟中温湿度的频繁变化，反复溶解膨胀—结晶收缩，结果导致壁画地仗由原来的密实状态变得酥松，结构受到破坏，即酥碱病害产生。如果不从根本上控制洞窟环境中的，可溶盐的活动是无法控制的，壁画酥碱病害就无法控制和治愈。因此，酥碱壁画的修复是目前我们研究解决的一项重要课题。
　　第八章已经讲述了壁画修复材料，本章主要讲述壁画修复的工艺方法。
　　彩塑的修复主要进行了以下工作：倾倒塑像的扶正固定；即将断裂肢体的修复加固；糟朽木骨架的脱换；酥碱泥层的修复加固和起甲彩绘颜料层的修复。
　　一、酥碱、起甲壁画修复
　　敦煌起甲壁画的修复，多年来一直采用2.5％～3％聚醋酸乙烯乳液，近年来也用丙烯酸乳液等人工合成高分子材料和一些天然有机高分子材料进行修复起甲壁画的实验研究。对酥碱壁画的修复，采用了与修复起甲壁画相同的材料进行修复。
　　在一个洞窟中修复壁画时，先从窟顶或壁面的上部开始，逐渐向下进行。如果起甲壁画的地仗酥碱，应先修复加固地仗，而后修复起甲颜料层。
　　修复酥碱、起甲壁画的工艺，大致可分六个程序(彩版一三)。
　　(一)清除起甲壁画表面尘土
　　用软毛排笔或小的吹吸尘器轻轻地将起甲壁画表面的尘土清除干净，然后用洗耳球将起甲翘起的小片颜料层之下以及裂隙间的尘土吸干净。对大片翘起，不易用洗耳球处，先将翘起的颜料层边沿注射3％的聚醋酸乙烯乳液回贴固定，然后用洗耳球将内部的尘土吹吸干净。这一工序必须细心，不能在起甲部位留下尘土，否则就会影响起甲颜料层与地仗的粘接。出现这种情况时，当进行第四步修复程序，即用棉球排压注射过胶接剂的画面时，非常容易将颜料层带下脱落，而且修复加固过的壁画颜料层若干年后还会再次起甲。
　　(二)注射黏合剂
　　向起甲壁画注射2.5％的聚醋酸乙烯乳液。注射黏合剂的部位，一般在壁画起甲的裂口处。向起甲壁画注射黏合剂时，注射器的针头不能停在画面表层，应伸进起甲画面的底部。如画面上有鼓起的小泡，应在不重要的部位将针头插入泡内注射黏合剂。
　　但遇到起甲面积比较大时，只靠裂口处注射黏合剂达不到全部渗透起甲颜料层的目的。这时，就需在适当的部位用注射器的针头新刺小孔，通过小孔眼向起甲颜料层下部注射黏合剂。
　　注射黏合剂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应在画面上划分小块(约10c㎡)，按次序一块一块地注射，每块注射2～3遍，每遍注射黏合剂要适量。若注射黏合剂过多，一方面黏合剂会流在画面上污染壁画，另一方面，起甲颜料层在注射黏合剂的过程中会瞬间软化而掉下。若注射黏合剂过少，起甲颜料层渗透不充分，会影响修复加固效果。
　　若有小片颜料层掉下，一定设法将其贴回原处。若有黏合剂流在画面上，立即用柔软的棉纸吸附干净。
　　(三)不锈钢(或木质)刀轻压起甲壁画
　　待上述注射的黏合剂被地仗层吸收后，用竹、木刀或不锈钢刀，将起甲画面轻轻压贴回地仗层。压贴一定要用力适当，若用力过大，会压碎颜料层或使画面局部凹下而变形，若用力过小，起甲的颜料层不能与地仗层紧密粘接。
　　(四)用棉球排压起甲壁画
　　将上述用不锈钢刀或木刀局部压过的起甲壁画再用棉球排压。棉球是用质地细而白的绸缎包扎脱脂棉制成，直径一般以5㎝左右为宜。棉球谨防用纱布、粗纹布或塑料膜包扎。纱布、粗纹布会在壁画上留下纹印，塑料布因光滑不透气，容易把小片起甲的颜料层粘吸下来。
　　在排压壁画时，要注意棉球的起落方向，最好是从壁画未开裂处向开裂处轻轻滚压，这样能将起甲内的空气排出，不会出现气泡，另一方面，壁画也不会被压出皱褶。
　　(五)壁画表面再喷涂黏合剂
　　将上述用棉球排压过的壁画均匀喷涂一遍2％的聚醋酸乙烯乳液。这一工序有两种作用，其一是对还没有起甲的颜料层进行加固。因为经过调查，同一洞窟或同一壁面的壁画若起甲病害一旦发生，会蔓延很快，因此，修复起甲壁画时，对还未起甲颜料层的加固十分重要。其二是检查起甲壁画有无未注射黏合剂的遗漏处，因有些起甲壁画虽已脱离地仗层，但未出现起翘现象，所以从外表不易发现。这种壁画当表面喷涂黏合剂后，因颜料层软化而会鼓起一个个小泡。若发现这种情况，再向鼓泡的颜料层下注射黏合剂。
　　喷涂工具采用小型空气压缩机，工作压力一般是0.7～0.8MPa喷涂时要注意，喷头的方向保持与画面垂直，离画面的距离30～40㎝，喷涂速度要适中，这样一定会获得理想的喷涂效果。小型空气压缩机喷涂的优点是工作效率高、喷涂均匀，操作简便等。
　　(六)软胶辊磙压画面
　　壁画表面喷涂黏合剂的画面达到70％的干燥程度后，将白绸(与包棉球相同的材料)铺在壁画上，用软胶辊慢慢磙压。磙压时用力要均匀，以防壁画上出现磙痕或将颜料层粘在白绸上。画面的干燥的程度不能超过80％，否则，会压裂或压碎画面使颜料层脱落。
　　用上述修复工艺方法、2％的聚乙烯醇和聚醋酸乙烯乳液的混合剂，于1962年修复了莫高窟161窟壁画，历时40多年，经调查监测，保护效果理想。
　　图9-1～图9-7为起甲壁画修复工艺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