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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托梦:匈奴铁蹄

作者:李广智




  匈奴,是我国黄河流域北区的古老部族之一。公元209年,匈奴在经历了漫长的战争之后,崛起于大漠北部,从而与西汉王朝兵戎相见,演出了世所罕见的持续300多年的汉匈之争。
  战争初期,匈奴统治者为了扩大财源,扫除后顾之忧,即以武力占领了西域。匈奴势力进入西域后,龟兹国就生活在匈奴的铁蹄之下。匈奴军队完全把龟兹视作掠夺对象,赋税如牛毛,抽无停时,人力物力财富,都在掠夺之列。这时的龟兹,驻扎有匈奴的军队。军队以征收赋税为使命,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杀人不偿命,打人则视作家常便饭。
  大约从公元前177年开始,匈奴就完全控制了龟兹。这种铁蹄统治,持续了长达76年的时间。匈奴使龟兹失去了大量的财富,但龟兹国也从匈奴那儿学到了统治别人的办法。就在这期间,龟兹国兼并了轮台、乌垒、渠犁,迫使扜弥成为它的属国,从而成为西域的大国之一,同时将匈奴强加在他们头上的种种灾难,大量地转嫁到这些被兼并了的国家的身上。
  扜弥国与龟兹国为邻,其间仅有一河之隔。从匈奴身上吸收了扩张之野心的龟兹国,选择了扜弥作为突破口,组织重兵,在匈奴的帮助下,一举而破扜弥之城,迫使扜弥王俯首称臣。
  龟兹征服扜弥后,声威大震,紧接着就瞄准了轮台,他们积极备战,等待战机。当时,轮台在汉将军李广利的手中,龟兹不敢贸然行动,正好,李广利接到汉朝的命令,回师敦煌,仅在轮台、渠犁留下了不多的屯田士卒。龟兹抓住这个机会,乘虚东进,一举攻破轮台、渠犁两城,兼而并之。于是,龟兹国的疆土一下子比先前大了好几倍。
  也就在这个时候,龟兹国开始扩建自己的都城,城墙加高加厚,面积也随之扩大。
  公元前86年,汉昭帝即位,决定在轮台一带派兵屯田,这一举动引起了龟兹贵族统治者极大的担心,龟兹贵人拜见龟兹王,说汉兵一旦在轮台站稳脚根,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们龟兹国了。龟兹王深以为然,于是经过精心策划,发动了一场偷袭之战,汉朝屯田首领赖丹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龟兹国的偷袭部队团团围住,领兵及田卒均遭杀害。
  轮台又回到了龟兹国的手中。
  还得说前面提到的龟兹王绛宾。到了公元前77年,西域与漠北地区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而其最大的变化,就是匈奴因为内讧而兵力明显减弱。汉王朝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展开了对匈奴的进攻。
  龟兹王绛宾在位的时候,正是西汉和匈奴在西域战斗方殷的年代。西汉政府军破楼兰、姑师,联乌孙,伐大宛,自敦煌至盐泽建立起一座座烽火台,又设置校尉,屯田于轮台,并派遣主力部队以与匈奴争夺东师,想一举把匈奴的势力赶出西域,完成统一西域的大业。
  绛宾未在位时,龟兹和汉朝的关系若即若离。老王谢世,绛宾做了龟兹王,其对汉朝的态度开始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个变化的标志,就是他与解忧公主的女儿弟史结为夫妻的这一段历史佳话,且明确表示龟兹是西汉王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也就是从这个时间起,龟兹王绛宾开始喜欢起汉家的衣服制度,自长安朝拜回来之后,便修筑宫室,完全是对长安古城的照猫画虎,龟兹国的都城,变成了汉朝城池的缩影,出入传呼,警卫城防,完全跟汉朝的一样。
  他的这一系列举措,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一些人的责难,骂他说,驴非驴,马非马,就跟龟兹王一样,这是一种什么动物呢?是骡子。但绛宾王却不管这些,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他就坚持去干。并叫自己的儿子以汉朝外孙自居,世世代代加强与汉朝的关系。绛宾王采取的这些措施,都是在汉朝西域都护府成立以前,因此意义重大。

西域古城探秘/李广智著.-成都: 四川文艺出版社, 2007 ;龟兹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