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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作者:李志夫


  元、清两朝,为中国北方草原少数民族,在中原建的政权;因其文化落后,对深厚文化的汉民防范更严。初进入中原即大事屠杀,然后是政治的压迫。谢枋得《送方伯载归三山序》云:“滑稽之雄,以儒为戏者曰:‘我大元制典,人有十等:一官、二吏,先之者贵之也;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后之者贱之也。吾人品岂在娼之下、丐之上者乎’?”又郑思肖《心史大义略序》云:“鞑法: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
  蒙元从政治成分分:蒙古人,为高官大吏;色目人,为其征服以西之欧洲藩属;汉人,为辽、金统治过的华北人;南人,南宋统治下的南方汉人。虽然三僧、四道受到尊重、供养,但宗教人氏都成顺民。地方上官吏虽也有汉人担任,但必有一蒙古人、色目人管理一切,汉人不能私藏兵器。统治者的贵族们,掠夺民间财货土地,甚至将良田占有作为牧场。
  然在这一时期,外族音乐大量输入;有大曲、小曲、回回曲,使宋词演变为元代的杂剧,所以中国真正的戏曲,始自元代之杂剧。(第2-3页)
  元代统治汉人虽极严厉,但在文学思想上,是一个自由放任的时代。由于儒家思想的衰微,文不再载道。蒙古贵族虽好战,但却喜欢声色歌舞,所以元代杂剧、戏曲特别兴盛。元代文学插入佛教人物、故事,可说微不足道,本文无所取材故略。
  有清一代入主中原,是明朝降将洪承畴、吴三桂引兵入关的,在华北杀人较少,但在华南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大屠杀;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史可法和他的扬州军民,几乎死伤殆尽、全部殉难。明末全国人口有五千一百万多人,到了顺治十七年,全国户口不到两千万人;40年中人口少了三千万。满人对待汉人不像元蒙,虽同样经过初期之屠杀,一旦稳定政权后,便实行武力与怀柔双管齐下之政策,所以清代在文化上有一定之成就。起初兴文字狱钳制人民思想,明末清初之遗民,更痛心明代空谈理学,故力倡重新研究经、史之学,称之为“朴学”;在方法上重视小学、校勘、辨伪,称之为“考据学”,其成绩可与先秦哲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前后比类。清政府自始以“八股文作科举取士”,收罗宿儒遗老;从康熙开始从事古籍编纂,如《康熙字典》、《古今图书集成》等。到了乾隆规模更大,又编《续通志》、《续文献通考》、《续通典》,以后再编清朝自己之《清通志》、《清文献通考》、《清通典》、《全唐诗》以及《四库全书》等。其目的是把读书人送入故纸堆里去,以免他们思想造反,但对文献之保存确实也有贡献。清代文学虽不足观,但是作了三千年来各种旧文学、旧文体的总结,同时孕育了20世纪中国新文学的萌芽。梁启超氏批评清代诗词“浅薄、寡味”,“以言夫小说,《红楼梦》只立千古”。(第264-269页)也只有《红楼梦》涉及到佛教思想。有清一代自身来自北边,入关后为拉拢西藏、蒙古,所以提倡的只是藏密佛教,对汉佛教毋宁说是以“冷处理”方式、任其浮沉,所以清文学中佛教色彩可说极微,别无可述之处。
  最后,我要介绍印度的《罗摩史诗》。《罗摩史诗》(Ramayana)与《摩诃般若多》故事很相近,但没有哲学思想,只是纯文学,表现了忠孝节义的动人诗篇。我们只稍作介绍一下:
  十车王(Dasaratha)长子罗摩(Rama)很贤孝,当知其父亲不得已要答应其次后,立其子为太子时,为了避免增加宫中之权力斗争,乃自行带着他的妻子西妲(Sita)及母后所生之兄弟,自我流放森林中,与鸟兽土人相处极为融洽。因为西妲十分娴熟美丽,为锡兰岛酋长所掳,猴王率领猴军帮助罗摩抢回了西妲。
  十车王见王后所生之太子及另外三个儿子都离开了,随即忧闷而死。而次后之子般若多(Bharata)对其母亲之行径深为不满,随即招集人马,在森林中寻找罗摩回去即王位。但罗摩坚定拒绝,于是般若多就将罗摩之草鞋携回,置放在国王之座椅上,自己在王宫旁另建一草棚,暂时看管朝政。
  西妲被救回后生了两名儿子,“皇后的贞操不容怀疑”,可是罗摩为了声誉,就将西妲母子置于森林中。而罗摩为般若多苦苦哀求,乃回宫即王位。
  西妲忍辱偷生,扶养两个儿子为美少年,十分酷似罗摩;乃教两子在王宫附近游玩,故意引起王宫人员注意。果然,以后罗摩承认其为亲生骨肉。此时西妲亦回宫,当众表明自己之清白,说罢,大地裂开,地母神出现,将他迎回,成为女神。
  这里面唯有可议的人物为次后,但她曾救过十车王。十车王在生命危难中之承诺,所以次后之要求也是可以受到谅解的。其次是锡兰岛上之酋长,确是代表了人性之盲动。其他人物可就都是正面人物、可圈可点。在可圈可点之人物间,演出了人间之悲喜剧。十车王除忧虑以终外,能做的事很少,他也代表无明,是无可如何之人,做无可如何之事。但他却成全了罗摩夫妇,成为印度历史之神话神人。所以,在印度新王加冕、女儿出嫁,都是以罗摩、西妲相勉相劝。
  《摩诃般若多》之战决定在杜约坦拉;《罗摩史诗》之和决定在于般若多。般若多之贤,却为他母亲的幻影所掩盖。虽然如此,在印度历史、文学上,他仍享有盛名。而本史诗之真正作者为蚁蛭(Valmiki)。是他为般若多“选择”了“和”;而仙人毗雅沙为杜约坦拉“选择”了“战”。在战斗中,塑造了更复杂的人物,以及多层、多重之国际、社会、个人之缩影。(李志夫《印度思想文化史》第130页,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95)
  自佛教传入中国,印度文化亦随之传入。中国隋唐以后的各类小说、戏剧、诗词,无不受到印度文化的影响;尤其武侠小说,无不充满着像《罗摩史诗》忠孝节义的类似情节。总的说来,印度文化是中国文学的良师益友。
  

中西丝路文化史/李志夫编著.-北京: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