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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战死在异乡

萧三

萧三 　　不是我专好写纪念死者的文字，只因他这一死有特殊的意义。我们又一次证明了一件事：国际主义不是空洞的名词，它是有血有肉的。 　　想一想吧，印度援华医疗队来到中国，每个人的名字下面加上一个“华”字。只这一点，看出印度人民爱中华人民的深意。 　　那安德华老头，那个足迹遍天下，曾帮助过西班牙共和国的战士和还有两个“华字派”的朋友先后回国了。但在华北视察、工作了一番之后的巴思华大夫还在延安为我们出力。他积极参加东方民族反法西斯蒂同盟，被聘为陕甘宁边区参议员。诚恳踏实的作风，和我们融洽之至! 　　柯棣华大夫在另一个抗日根据地艰苦工作。为了国际主义，为了反对人类公敌，斗争到最后一口气。这件有历史意义的事，这个反法西斯的战士，怎能令人忘记呢? 　　我记得他那瘦瘦的身体，他那黑黑的脸皮，他那流利的中国话，他那朴素而又活泼的神气。 　　他死在战斗的岗位上。使我们无穷地向往。 　　自从听到了他病死的消息，我们都很伤心，叹息。但是我们由于他而骄傲：他为国际主义，为印度民族增光不少! 　　前有白求恩，希伯；后有柯棣华。也许还会有国际友人将在残酷的战斗中牺牲。但这是不必悲哀的，战死在异乡都是光荣。 　　西班牙共和国军中的国际纵队不是死了芦卡赤，伏克斯……吗?苏联战场上不是有许多国家和民族的英雄吗?……中国的海员不是在印度应征入伍吗?…… 　　我们被侵略者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又分甚么彼此?从长白山、昆仑山过喜马拉雅，从黄海、南海到印度洋，我们都一同呼吸。印度的人民大众!我们和你们在今天更是共命运，同生死的了。 　　几千个，几万个中华的儿女，要为柯棣华同志复仇。他们要用国际主义报答你的国际主义，无论在中国的本土，无论在印度的内地。这种国际主义不是空洞的名词，而是有血有肉的! 　　我们正义的战争一定胜利! 　　柯棣华同志，你安息在中国的土地里…… 　　愿你那遗留下来的中印合璧的儿子，取名“印华”，将被我们抚育成人，继续我们的事业，这也象征着中印两大民族永远合作，成为一体! 　　(1943年3月22日重庆《新华日报》) 　　 纪念柯棣华/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柯棣华纪念馆等编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