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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庚先生的爱国精神可风

方方

——在北京归国华侨追悼陈嘉庚先生大会上的悼词 　　中华人民共和国华侨事务委员会副主任、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副主席 方方 　　爱国老人陈嘉庚先生同我们永别了。华侨丧失了这位杰出的长者，国家丧失了这位忠贞的老人，这不能不使我们感到无限的悼惜。 　　陈嘉庚先生的一生贯穿着一根热爱祖国的红线，而他的爱国立场则是随着时代巨轮的前进而前进的。在他生存的将近一个世纪的岁月中，中国经历了维新运动，旧民主主义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以至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由於时代进展的步伐这么迅速，许多人落了伍，掉了队，有的甚至成为历史发展的绊脚石，可是陈嘉庚先生终於跟着共产党走，参加了祖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大业。自从他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救星这个真理之後，他就始终不渝地拥护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他对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也是真诚拥护的。迅速改变祖国的经济面貌是他的强烈愿望。陈嘉庚先生的这个方向正是广大爱国华侨的方向。他克己奉公、热心文教公益事业，成为华侨工商业者的模范。他对国家、对华侨社会作出了许多贡献，他的爱国主义精神是值得广大华侨学习的。 　　陈嘉庚先生所以能跟得上迅速发展的时代步伐，尤其在他晚年的二十余载中的进步表现，并不是偶然的。 　　抗日战争爆发之初，国外广大华侨和祖国人民一样，敌忾同仇、爱国热情空前高涨，抗日救国运动有很大发展，陈嘉庚先生反映了广大华侨的爱国热情，在复杂的环境中推动南洋各地华侨组织「筹赈会」，以筹赈难民的名义、募捐巨款，大力支援祖国人民进行抗日民族解放战争。并於一九四○年亲自代表南洋华侨率领慰劳团回国慰劳抗战军民。当时他对蒋介石是抱有厚望的，但当他到当时的抗战首都重庆和一些大後方，耳闻目睹蒋介石集团专横腐化贪污无能、消极抗战积极反共、以及许多祸国殃民的事实後，他深深感到失望和愤懑。於是他排除百般阻挠，到当时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去访问，在那里他耳闻目睹的是完全另一种情况，他了解到全国广大地区特别是敌後区的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坚持艰苦的战斗；当时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只不过是小米加步枪，在毫无外援与蒋军封锁的情况下，抗击了大部分的日本侵略军和伪军，取得了不断的胜利，从敌人占领下解放一块又一块国土。这种情况使这位爱国老人深为感动，坚定了他抗战必胜和对祖国光明前途的信心。後来他在回忆录中写道：「余久居南洋，对国内政治，虽屡有风闻，但未知其事实究竟如何，时中共势力尚微，且受片面宣传，更难辨其黑白。及至回国慰劳，与各界人士、社会名人、报界记者接触，并至延安视察经过，耳闻目睹各事实，见其勤劳诚朴、忠勇奉公，务以利民福国为前提，并实行民主、在收复区推广实施、与民众辛苦合作、同仇敌忾、奠胜利维新之基础。余观感之余，衷心无限兴奋，梦寐神驰，为我大中华民族庆幸也。」 　　从此，陈嘉庚先生认识到一个真理，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救星，祖国的解放和富强是与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分不开的。 　　陈嘉庚先生认识了这个真理之後，便竭诚拥护中国共产党当时所主张的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进步的政策，坚决反对蒋介石集团反共反人民破坏民族团结，妥协投降和倒退的政策。他不怕蒋介石集团的威胁恐吓和阻挠，到处说真话，颂扬延安和边区，颂扬中共和毛主席；揭露蒋介石集团对中共的诬蔑和诽谤，揭露蒋政府贪污腐化、祸国殃民的种种罪行。当他还在国内的时候，行动受监视，言论受箝制，国民党要人警告他，威胁他，不让他说真实话。蒋介石亲自对他耍流氓手段，一面故示优渥恳待地拉拢他，一面声色俱厉地当他面骂共产党，恐吓他，要他不说真实话。他毫不为动，给蒋介石写信回答说：「余乃凭良心与人格，将所见所闻发表，无论在何处，余决不能昧良心，指鹿为马也」。「反共内战，千万华侨必不同情」。他的所谓老朋友怕他惹出麻烦，劝他少说党派是非，他很不以为然的说：「余此次回国，代表南侨，因公而来，若畏首畏尾，謟谀逢迎，应酬了事，无是非黑白表示，未免空负此行。」 　　陈嘉庚先生回到南洋之後，也不断揭露蒋介石集团消极抗战积极反共和贪污腐败祸国殃民的事实，颂扬延安和边区政治清明、军民合作、勤劳朴实、努力生产，颂扬毛主席的英明。因为他尊敬毛主席，和人谈话或在群众中演讲提到毛主席时，总是称呼「毛主席」，不叫毛主席的名字，国民党分子说他简直是共产党的口吻。当蒋介石通过所谓外交途径要求英国令新加坡殖民地政府不让陈嘉庚先生回他的侨居地新加坡未遂後，派特使吴铁城和一些特务头目到南洋各地阴谋活动，破坏陈嘉庚先生在华侨中的威信，又勾通殖民地政府企图驱逐陈嘉庚先生和其他爱国人士出境，篡夺他所主持的南侨筹赈总会。陈嘉庚先生在广大华侨群众的拥护和支持下，与蒋介石集团分子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当南侨总会举行大会的时候，陈嘉庚先生如实报告回国观感。当时蒋介石政府驻新加坡总领事高凌百，在吴铁城直接指挥下，也出席了这个大会，并在会上乱发狂言诽谤中共，侮辱侨众，破坏华侨团结，陈嘉庚先生义愤填胸，忍无可忍，遂於第二日开会时驱逐高凌百出场，亦不许他列席旁听，并揭露他的罪状。这正义的行动给广大爱国华侨以莫大的鼓舞，也说明了陈嘉庚先生是敢於与恶势力作斗争的。 　　抗战胜利後，蒋介石集团在美帝国主义的大力支持下，篡夺人民的胜利果实，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陈嘉庚先生又反映了广大华侨的意志，大声疾呼，起来反对。当时他对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还认识不足，於一九四六年九月，以南侨总会名义致电美国总统，要求美国停止援助蒋介石打内战并撤退美国海陆空军和一切武器，殊不知美帝国主义就是要利用蒋介石集团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以便它把中国变成它的殖民地，陈嘉庚先生的呼吁当然是毫无效果的。不久，美帝国主义进一步迫使蒋介石集团与它签订了一系列的卖国条约。残酷的事实使这位爱国老人看清了美帝国主义的真面目，进一步认识到美帝国主义是中国人民的死敌，他对蒋介石集团的最後一线希望也完全幻灭了。 　　所以，当着蒋介石集团召开伪国大、制订伪宪法，陈嘉庚先生又以南侨总会名义发表声明，不承认蒋介石集团同帝国主义国家所订立的一切卖国条约；宣布蒋介石集团的罪状，指出蒋介石「一夫独裁，不借媚外卖国以巩固地位，消除异己，较之石敬瑭、秦桧、吴三桂、汪精衞诸贼，有过之而无不及」；声明不承认伪代表所选举的伪总统，所制订的伪宪法。同时认为只有推翻卖国独裁、贪污腐败的蒋政权，由中共和毛主席来领导才能实现真正的民主、中国才有光明的前途。较早一些时候，蒋介石还没有发动全面的反共反人民内战，有些人对蒋介石集团还有幻想，希望国民党「还政於民」，并希望中共与其妥协。陈嘉庚先生却大不以为然，他在「民主非流血不易得」的文章中说：「……若果以为抗战胜利之後，免再流血，专靠文字宣传，口舌运动，或是美国包藏祸心的『资助』，民主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中华民族就可以永享和平幸福，试问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若果免再流血，而中共可以低首下心以就和平，我敢断言，民主决无从实现，人民自由幸福更决难幸致，八年抗战的牺牲也终无代价，因为这样的和平，等於民国元年的让位给袁世凯，更促成他的专制罢了。若望国民党貪官污吏放下屠刀，还政於民，正无异与虎谋皮。」 　　在这时期里，陈嘉庚先生在他创办的南侨日报上发表了不少对国是的文章，如「辨匪」、「明是非，辨真伪」、「美国援蒋必败」、「内战前途」、「祖国光明在望」……等。在「辨匪」一文中，他说：「四大家族及孙科、吴铁城、何应钦等，二十余年来，除了浪费在国内的资产外，还寄存美国数万万美元，这种暴富若果不是剥削民膏民脂，便是盗窃国库，否则从何而来?……阴谋巧取豪夺，竭泽而渔的事真是举不胜举。这些匪盗的行为都是中共所无，独为蒋政府所有，但蒋政府却反指中共为匪，国民党人若稍具天良，抚心自问，必能明白谁方是匪啊!」他对祖国前途是乐观的，他认为美、蒋发动反共反人民的不义战争一定要失败；祖国人民有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一定会获得最後胜利的。 　　当陈嘉庚先生所深恶痛绝的蒋介石集团被中国人民打垮之後，陈嘉庚先生欣然於一九四九年五月回国观光。他在武汉一个欢迎宴会上说：「十年前从延安归来，就预料中共在毛主席领导下，会有今日的成功。这并不是个人目光敏锐，纯粹是根据是非观念与客观事实来判断的。」从这一席话和他近二十多年来的言行，可以看出陈嘉庚先生明辨是非、服膺真理的可贵性格。从一九四○年他到延安访问，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救星这个真理之後，直到他心脏停止了跳动这二十多个年头里，他敬爱毛主席、拥护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是一贯的，真诚的。在民主革命时期如此，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也是如此。 　　陈嘉庚先生兴办学校、热心文化公益事业是中外闻名的。而他办学的精神是与他爱国爱乡的热情结合在一起的。 　　他在创办厦门大学的时候，曾写了一篇通告式的文章，表白他办学的动机。其中说：中国「门户洞开，强邻环伺，存亡绝绩，迫於眉睫，吾人若袖手旁观，放弃责任，後患何堪设想?」後来有人问陈嘉庚先生「为什么要在福建办学?」他回答说：「人生在世上，不单为个人生活打算，更要为国家为人民来奋斗!我自知是个愚庸的人，没有什么本领可以贡献给国家，给人民，只得将逐年经商得到的钱，捐献出来。我是福建人，对於福建的事情自然比较熟悉；我觉得福建的教育，已经衰败不堪了，兴办学校，作育人材，实在是一桩刻不容缓的事啊!」 　　陈嘉庚先生在侨居地也热心兴办文教事业。他创办过「南洋商报」，抗战胜利後又创办「南侨日报」，在宣扬祖国文化，鼓舞华侨爱国团结诸方面，都有不少的影响和作用。对新加坡的一些侨校，都尽过不少的力量。他对华文教育特别重视。曾经有个外国人要在新加坡创办一个大学，请他捐款十万元，以作首倡，他慨然答应，但是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这个大学要兼教中国语文。 　　除了兴办文教事业以外，陈嘉庚先生对其他公益事业，也有不少贡献。 　　陈嘉庚先生同我们永别虽然是我们一个重大的损失。但他毕生所追求的独立强盛的新中国，早已屹立在大地上。现在全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在总路綫、大跃进和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光辉照耀下，意气风发，为建设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强国而努力奋斗。在国际上东风进一步压倒西风。陈嘉庚先生所有一切美好的愿望都是要变成事实的。 　　回忆了陈嘉庚先生一生的光辉历史，谨缀几句悼辞来表达衷心的敬意： 　　嘉庚陈公，爱国可风； 　　坚持正义，贯彻始终。 　　理有未彻，追求靡穷； 　　日进月新，真理是从。 　　兴学育才，不懈不松； 　　夙兴夜寐，克己奉公。 　　台湾未复，念念在衷。 　　遗嘱重申：中华一统， 　　美帝必亡，世界大同。 　　懿欤陈公! 声若洪钟。 　　全国人民，万千侨众， 　　为国奋斗，必建巨功； 　　完成遗念，奉慰贞忠。 　　愿公安息，东方已红! 　　 陈嘉庚先生纪念册/陈嘉庚先生纪念册编辑委员会编.—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