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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共产党川陕省第三次代表大会上张国焘同志的演说词①

张国焘

——为保卫赤区，消灭刘湘而战 　　同志们：现在我们顶要紧的任务是什么?(答：消灭刘湘。)对的。消灭刘湘要由哪一个来做?(答：共产党。)共产党领导哪个来做?(答：广大工农劳苦群众来做。)对的。要共产党领导整个广大工农劳苦群众和被压迫阶级起来，才能够消灭敌人刘湘，消灭刘湘是红军的工作么?(答:是大家的工作。) 　　这是大家的工作!好像一间屋子，这屋子是我们的，有粮食、有猪、有小孩子，棒老二来了，把屋子围起来了。屋子里有几个兄弟，有二三十口人，老小男女都有，兄弟中有一个顶能打的，是不是一家人都坐在那边不动，在家里睡觉、吃酒、烧烟，让他一个人去打。如果棒老二打进来了，把你养的猪，喂的鸡啥子都拿走了，把你的头砍掉了，这样是不行的。大家以为行不行?(大家答：不行。)只有几个兄弟一律起来，男人、女人、小孩子、老头子都一致起来斗争，这样棒老二就能打下去。如果棒老二各路都来，我们几个兄弟便可以集在一路打棒老二，其它各方由女的、小的抛石头，丢石灰包，泼开水，也可以把棒老二撵起走。如果不这样做，我们的家就保不住了。我们又比方坐在船里，船上很多人，起了大风浪，船上只让一个把舵，其他的人都不管，发财人，棒老二又混在里边，拿刀子砍船筏、砍船舱、穿眼，拚命破坏，大家还是不管，我们看了反动弄破，好象太平无事地说：“反动没有了，发财人跑光了。”那船里的人，一定要淹死；如果大家都摇桨把舵，看了反动马上便打他，这样我们才能顺利的走到胜利和成功的岸上。 　　现在我们川陕赤区也和这个屋子这个船一样，要全赤区的工人农民士兵都打棒老二，保卫赤区，要全体工人农民兵士整个被压迫阶级来保卫赤区，来冲破眼前大的风浪。 　　同志们!现在我们川陕党第三次代表大分开会时候，我们和刘湘最激烈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前方正在剧烈的战斗中，这是一个决死的战争。如果不把刘湘打下去，我们全赤区的穷人就要受刘湘、田颂尧、杨森、邓锡侯等棒老二整。如果把这些棒老二打下去，不光是可以消灭他们，全四川还会是我们的，便可以取得四川首先胜利。现在是我们生死存亡顶紧急斗争的关头。这一紧急任务是一时一刻也不能迟缓的。我们赤区正在非常紧急和危难的时候，正好象船上碰着大风浪，在屋子里和棒老二拚死的关头。同志们!要努力起来担负这一紧急斗争的任务! 　　我们的共产党现在正开着川陕省第三次代表大会，这是川陕省党的最高领导。共产党整个组织好象在船里掌舵的人一样，整个川陕赤区正要我们去领导。我们负了这个责任，就要冲破眼前的狂风大浪，镇压我们船里的奸细，领导男男女女把棒老二打跑。个个共产党员在棒老二进攻这个房子的时候，要不惜牺牲一切的领导整个船里的男男女女来打棒老二和船里的奸细，这也就是锻炼我们成为真正布尔什维克的党的关头。我们的党要立刻准备起来领导赤区五百万群众去打棒老二，来保卫我们川陕的赤区。 　　我们川陕赤区应当怎样来保卫?怎样去消灭敌人?我们舵师怎样去告诉坐船的人?我们就告诉坐船的人，你划浆，水漏进来他泼水，有人撑篙的赶快划，这才能冲破狂风大浪，走到胜利的岸上。反动派怎样说，干啥子呵?船冲不破大风大浪呵!这就不行了，大家就要当面指出他是反动，坚决的和反动斗争。现在我们川陕共产党领导整个川陕的群众，现在川陕赤区正当危难的时候，就要动员整个赤区的群众起来斗争。 　　在这个紧急关头，我们领导群众斗争起来保卫赤区，消灭刘湘的第一个办法就是以一乡为单位，赶紧举行保卫赤区消灭刘湘的大会。我们共产党员在动员群众当中和大会上就要告诉群众，红军不是外人，和我们穷人是一家人，现在我们一道坐在船上，要一样的把舵、撑篙、泼水，我们并不是住在两个屋子里，是住在一个屋子里边。发财人骗你们说，穷人消灭不了刘湘。谁要说刘湘消灭不了，赤区保卫不了，你就要指出这是敌人的奸细。有许多穷人不了解，就要告诉他，只要能坚决斗争是能消灭敌人的。没有八字，没有神仙，没有命运，要战胜刘湘，全靠我们自己的努力，靠我们自己的斗争。莫要相信端公道士的骗，全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把刘湘打下去，全靠我们共产党用最大气力领导工农穷人起来斗争。不要上那些反动派的当。发财人说，不要搞，搞了不得了；搞了，田颂尧杨森刘湘来了，就要砍你们的头。强迫穷人跟他走。如果穷人受他的骗，穷人就要被打垮下去。发财人教穷人，要象冬瓜一样两边滚，脚踏两边船，向这边可以，向那边也可以。发财人造谣说，刘湘消灭不了，不要和共产党一块，不要捉反动派，替发财人做侦探，大家不要太老实了。我们共产党员要负一个责任，在保卫赤区消灭刘湘大会上告诉群众，不要脚踏两边船啊，脚踏两边船，一定要被反动派踢了水里去，只有一条心在革命方面。为了这个船，在船里拚死命的工作，才能渡过狂风大浪，走到胜利的岸上。我们只有一条出路，没有第二条出路，只有和船共生死。我们川陕赤区的穷人，要一条心和川陕赤区共生死，在任何危难的时候，只有一条心没有两条心，我们就一定能打胜敌人。 　　敌人、反动派、发财人还造谣盲，他们说：“红军是鄂豫皖来的，我们打红军与四川的穷人不相干，打了红军免穷人三年粮。”大家都知道，他们如果来，不光抽三年，还要多抽点。现在我们红军已经是川里的红军了，是我们爷娘抱的儿子。棒老二来了，那个抱儿子会耍刀，会耍矛，打得特别好。如果反动派说与你不相干，只要把你抱儿子交出来就好了，你们不要相信他啊!如果交了他，我们自己就要死，家里啥子都保不住，我们只有亲兄弟一样背靠背地打敌人，同心一致的和敌人拚个你死我活，不分什么亲儿子、抱儿子，我们才能消灭敌人! 　　我们在保卫赤区消灭刘湘的大会上要告诉群众，阶级斗争是残酷的，有进无退的。发财人骗穷人说：“刘湘、田颂尧不会杀穷人，三年不完粮。”这都是鬼话。我们要知道，帝国主义、发财人、军阀、国民党最怕我们穷人夺他的政权。历史上不止一次穷人暴动起来，一夺到政权，只有斗争到底，进攻敌人来消灭敌人，只有这一条路。如果穷人一缩头，发财人回来了，他一定要说你们造反了，红旗插起来了，田地分了。屋子被穷人住满了，他就要把穷人斩尽杀绝，少了一个钱的款子，就要三百板子，这就是发财人的政权。如果信了棒老二，把武器啥子都交给他，最后便要来砍你的头啊!大家要记起，从前巴黎公社和广州暴动这两个例子告诉我们，拿了政权以后如果不起来斗争，采取进攻的策略，勇敢的消灭敌人，那只有失败的。这两个地方失败后，跟着就来了一次大屠杀。古来历史上，一个地方穷人起来造反，不打发财人，一跑反，发财人便马上屠城。现在我们苏维埃建立起来了，挂上了红旗子，江山打下来，就只有坚决向前斗争到底。江山是打出来的，只有向前打，就可以把棒老二打下去!不去打，棒老二来了，就要牵你的猪，拿你的衣服、土地，奸淫你的女人，砍你的脑壳。只有斗争到底，在坚决斗争中告诉穷人，我们以前的痛苦，就是因为土地在发财人手里。要想土地保得住，不是和平的事情，一定要个个起来作战。要在群众大会上组织我们的宣传队、画报、宣传品、演说、个别的谈话来号召广大群众起来和敌人作决死的斗争!现在没有退让的路，没有脚踏两边船的余地，这是第一件要紧的事情。 　　同志们!莫要存私心，莫要想我们本家是发财人，我还不报告他，还送饭给他，将来棒老二来了，不比以前，还是要砍你的头。要告诉工农群众，发财人来了，你就是做过(个)包袱给他，他不光不记你的情，还要杀你。不得罪发财人，发财人还是要整你。只有站在穷人一条战线上，去消灭敌人，这才有出路。 　　经过这种普遍的宣传，适合于当地情形，联系到群众的实际利益向群众解释，好好把备乡群众组织起来。能参加红军的马上送到红军中去，能参加独立营独立团的马上送到独立营独立团，能参加赤卫军就立刻一连一营集中起来，脱离生产去作战，少先队中最好的参加少先队模范营，组织妇女侦探队，脱离生产都去和敌人作战。一定要根据自愿的原则，不要“拉”“派”，要说服群众的自愿。在一乡党的支部内，要动员最好的同志领导一部分人到红军中去作战。还有最得力的同志领导独立营，支部书记和其他同志须要到赤卫军中去领导，团员要到少先队和模范营中去，工会贫农团所有群众组织中的好同志，都要参加到这些战斗的组织中去。要使这一乡党的支部、苏维埃、工会、贫农团、青年团、妇女生活改善委负会都能动员起来作战；不能作战的便要在家生产，有事时当运输队。每一乡要有二个运输队长，少先队童子团加紧站岗放哨，妇女也要加紧生产，在这中间要表现我们共产党最大的组织和斗争的能力。我们每个同志都是计划到如何使我们这样都能战斗的组织起来。大会散了以后，就要立时组织起来，这是第二个最要紧的任务。 　　第三件要紧时事情：在这种广大的动员中要好好组织起来，按县为单位或一区为单位，要组织多数的独立团、独立营、少先队的模范营、游击队、袭击队、妇女侦探队，工人多的地方组织工人纠察队。要充分运用旧式武器，要全部没收地主富农所有的武装。立刻集中火枪手腕子等武装，发给游击队使用，不够的要立刻去制造。各个县百分之九十的党团员都要动员到这些队伍里去，组织很广大的游击战争。游击队、赤卫军不是坐在家里，而要天天进攻敌人的，运用我们的游击战术到晚上就去摸敌人的岗哨，骚扰敌人，满山扯红旗子，打锣放枪，到处设疑兵，在要路口上把炮石擂木架起来，各个山头都有联络。地方武装在红军后面打，这是错误的观念，地方武装要在顶前线打游击。要立刻布置大大规模的游击战争，好的党员团员、好的工会会员、贫农团团员，都要吸收到队伍中来，集中到战线上。备区各乡的党员团员都要到赤区游击队中做政治工作。在这样紧急的情势下，反对过去很多人关在屋里大衙门的工作方式，为了适合目前战斗的需要，各县要在县委和各机关挑选最好的同志组织一作战指挥部，这就叫做战斗委员会具体的领导。这些工作，在一切战斗队伍中便要大大发展党和团，加强党和团的工作，加紧工会贫农团的工作。这一工作做好，便更能动员群众参加军事组织，一切努力都要是为了战胜敌人，这是一个很费气力的事情。一切衣服先给赤卫军少先队，一切物资都供给到前线上去，一切物资都供给战斗员。不让一颗米留给敌人，不让一根草给敌人，实行坚壁清野。这一工作要有坚决的集中的指挥，每个县委区委都要负责这一战斗的指挥。 　　有组织的斗争，流血的战斗，将坚固的防御线树立起来，一切机关都要重新配，都要轻便，组织能够适应紧急事变的工作系统来领导和进行这个斗争，这是第三件要紧的事情。 　　我们要动员群众起来战斗，在赤区内就要动员我们的老头子小孩子女人坚决镇压反动，监视地主富农端公道士等没有公民权的分子，加紧站岗放哨。彻底平分土地，解除一切雇工贫农和红军家属的痛苦和困难，工人雇工贫农和红军家属要真正分到好土地，采取一切面向群众的政策。在宣传教育中动员群众反对命令主义，反对官僚主义，公开批评苏维埃主席派的办法，一切坏的事情，要公开揭穿出来。我们始终要站在群众方面，要彻底查田查阶级，改善群众生活。这和整个的战斗任务是不能分离的。只有这样才能发展群众更大的积极性。要宣传我们在白区的亲戚朋友，同时主要的要选派得力的干部到白区进行白区的工作，发展党的组织。组织工会、农民委员会、青年团……等。在发动群众切身利益的斗争基础上，组织游击队和革命委员会，发展游击战争，深入土地革命斗争。特别是动员各种力量到白色士兵中去活动，发动他们的日常斗争，运动他们过来，倒转枪来打死反动官长到红军中来。告诉他们，敌人在他们自己的后面。要组织些同志到敌人后方剪电线破坏交通，建立许多秘密工作，这是第四个紧急任务。 　　我们消灭刘湘保卫赤区是目前的唯一紧急任务，要同志们一时一刻都不能迟缓的进行，不仅空洞的宣传了，要实际的发扬我们的战斗能力，紧急的时期到来了，最危险的时期到来了，每个同志要准备好了，准备好我们的力量去战胜敌人，牺牲我们最后的一滴血，我们不愿做发财人的奴隶，要做保卫川陕赤区的英雄，去彻底消灭敌人。 　　同志们!记得拥护苏维埃的歌吧!(读歌词：(一)看呵!工人们，战争开始了，抛弃我们的锤头，到战场上去，勇敢向前作战，拥护苏维埃，万众头颅拚一掷，奋勇不顾身!(二)看呵!农人们，战争开始了，抛弃我们的镰刀，到战场上去，勇敢向前作战，拥护苏维埃，万众头颅拚一掷，奋勇不顾身!(三)看呵!士兵们，战争开始了，严整我们的武装，到战场上去，勇敢向前作战，拥护苏维埃，万众头颅拚一掷，奋勇不顾身!)我们现在正是到战场上去，勇敢向前作战，拥护苏维埃，万众头颅拚一掷，奋勇不顾身的时候了! 　　同志们!要最勇敢的起来为消灭刘湘而战争，为保卫赤区而战争，为苏维埃中国而战争，我们相信高举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旗子前进，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苏维埃中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中国工农红军胜利万岁! 　　马克思列宁主义万岁! 　　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翻印 　　1933.12．22 　　(原载红四方面军政治部《干部必读》第62期，1933年12月26日出版) 　　①中共川陕省第一次党员代表大会于一九三三年二月七日在通江城举行，第二次党员代表大会于六月二十三日在通江新场坝召开，到会代表二百四十八人，代表党员一千余人，会议听取了曾中生代表省委所作的政治报告，成立了新的省委，省委机关由通江迁至巴中。第三次党员代表大会于十二月十一日在巴中县城召开，二十多县的一千多名代表出席了会议，大会的中心是动员和组织根据地党、政、军，民全力与刘湘“六路围攻”作斗争，这是张国焘在六会结束时所作的演讲。 　　 张国焘问题研究资料/盛仁学编.—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