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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陕甘宁边区地委书记联席会议上的讲话

曹力如

(1948年8月1日) 　　习仲勋、贺龙同志的报告我同意。我讲的是城市方面的工作。对这个工作，我是外行，城工部的同志大都是外行。我提出的问题很不成熟，提出后请大家讨论。 　　自从西北野战军解放黄龙，收复延安，又在西府①来了个宝鸡战役，关中地区有了重大的变化，敌人的统治也很明显的看出有很多的动荡和混乱，特别在思想上很乱。习书记讲过，在一打之下，敌人在很长一个时期中是昏头昏脑。这表现在很多事实上，曾经有一个时期宜(川)洛(川)的敌人往西安逃运家属物资。敌人的统治人物也表现了悲观。关中报告在宜川把刘戡部歼灭后，大关中②的大、小特务，都找社会关系，看哪一个人与共产党、解放军有关系，想找到一个关系以后好庇护他们。其他中间人士、群众就更加不要说是倾向我们的了。陇东有一个报告，说我军打下宝鸡后，西安高级机关几天不办公，有人说：“天天坐在机关里自己哄自己，说共产党如何如何坏，老百姓怎样怎样反对，实际上并不是那样。共产党、解放军一到西府老百姓都拥护，所以我们以后再不要宣传共产党、解放军怎样怎样坏了，越宣传，老百姓越不喜欢我们。”这表现敌人思想行动上的混乱。说明群众对我们是拥护的，比之过去更倾向我们。陇东的同志讲：蒋介石要败，我们要胜，群众认识到了，群众有了这样的信念。蒋必败、我必胜的信念已在一些地方的群众中普遍化了。我们在西府那里丢下一些伤病员，过后那里的群众就给我们护送回来。国民党平凉保安副司令任谦，敌人捉他，他决定来边区，但恐怕路上行不通。出城后，大出他意料之外，到处有老百姓掩护他。中间人士到处找我们的关系，更加靠拢我们，一些在乡军人，陕自救军代表，找我们，问怎样办?在职军人也有这种情形，如任谦就是一个，清水回教名流、小教教主出来找共产党问怎样办?我们的工商业政策搞对了后，商人也来找我们。 　　这些情况对我们开展蒋管区工作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可以说是空前的有利形势。一年以来，城工工作有些开展，但我们检讨一下，还赶不上形势的发展。刚才讲了，客观形势这样好，但我们的工作还是被动的，不能有力配合野战军胜利的进攻，原因是什么呢? 　　1,做这个工作的干部的思想上，或多或少有依靠主力打天下的思想，把自己本身工作放松了。 　　2,领导机关和干部都忙于内部工作，外部工作兼顾不上。各地的同志都有这个感觉。今后应注意怎样分工去搞。 　　3,做这个工作的干部比较缺乏，如黄龙解放后，做城工工作的同志做了别的工作，有些同志对这个工作不安心，认为工作地区解放后就要失业改行。我们检讨一下，要动员全党，把这个工作造成全党的与群众性的运动，过去这方面做得很差。 　　4，一年来的战争，把外面的一些关系才打掉了，妨害了这方面的工作。 　　今后形势会更加有利，应如何掌握这种形势，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团结与发动一切反蒋胡力量，使之能有力地和野战军行动密切地配合，以解放大西北广大地区，这是西北城工工作总的重大任务，因此要动员全党做这个工作。过去光靠城工部和各工委做这个工作，这是不能适应客观形势的。 　　西北的城市工作是有成绩的，也有经验，但没有很好的总结，所以有些同志感觉寻不上做法。到底工作怎样?这次我们研究一下，习书记谈，中央城工部的同志也谈过，他们认为这个地方在这个工作上是有很多成绩和好办法的，但没有总结起来。关于这个工作的总结，过去曾催过下面，但没有搞起来。如组织起义，先后有曹又参、胡景铎、董策丞、黄子文、梅廷栋、马志超等部。曹又参起义在高树勋之前，我们给曹说不要把这背成包袱，我们也不要把这当作包袱背上。这些起义对西北自卫战争起了积极作用。又如黄龙游击战争的坚持对大军行动有很多便利条件，建立地方党组织以及瓦解敌军起了一定的作用。关中分区那样小的地方，敌人不知来了多少次，在胡、马匪军疯狂“围剿”下，能坚持游击战，能存在下去，并解放了一些边沿新区，外部工作的有力配合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陕南游击战争的开辟，对五师的迎接，与某些地区的重获解放起了很大作用。李先念、郑位三、陈少敏几位中央委员都是经地下党护送过来的，这是了不起的呢!但我们不知道研究这些经验。还有戴季英、杨明轩、张锋伯、李初黎等等都能护送来边区。赵寿山、孔从周的家属也是护送来的。 　　关于少数民族问题，西北党组织在民族问题上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城工部设有民族科。常想在这一方面搞一点材料贡献中央，以帮助中央决定这方面的政策。在这方面我们建立了蒙、回武装，并在蒙古问题上已钻研出一套切合实际的正确方针与政策。1946年在民族问题上我们也一定要总结出一套经验来。在现有的城工工作基础与经验水平上，如动员全党与造成群众运动来做这一工作，更好地开展蒋区工作，有利地配合野战军的进攻是完全可能的。过去我们城工工作的同志不大安心，没有信心，觉得这个工作难搞，做不出什么成绩，没有前途，怕失业，怕人家抱怨，这些都是不对的。 　　我现在把各方面的问题概括讲一下： 　　一，城市工作：我们现在按西北形势和敌我力量的对比发展来看，今后夺取一些中等城市，已经是必须而且是可能的了。 　　我们的城市工作今天检查起来比乡村工作落后的多。在今天这样的形势下——我们要宝鸡就把宝鸡拿下了，要黄龙就把黄龙拿下了。所以城市工作有强调的必要。这次野战军到宝鸡搞到一本宝鸡大观，全宝鸡有多少工厂，有多少工人，邮局在什么地方，仓库在什么地方写的非常详细，但过去城市工作连这一样一本书都没有搞到。如果能搞到这次野战军到宝鸡就便利的多。 　　因此各工委、地委应根据这一形势在自己工作范围内选择一些我军在今后首先占领和围困的城市，要用很大力量去进行工作。仲勋同志要我把这件事给大家叮咛一下，但究竟怎样了解各地的城市，将来具体商量，现在我只大体地讲一下：关中分区了解西安、三原、渭南、咸阳、潼关，西府是宝鸡、凤翔，东府是黄龙、朝邑、蒲城、富平、潼关(这个城两面都搞，黄龙刚解放，力量顾不过来，主要归关中地委工作)。甘肃之平凉、天水、临夏、兰州。宁夏之金积、君武。侠夫同志那个地方搞榆林。榆林我们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至于中央所要的那些材料，还需很好调查一下。 　　那么城市工作到底作些什么呢? 　　1，调查研究：中央有一个电报，要这样一些材料：蒋政府(中央的或地方的)金融、财政、经济、海关、税收、贸易、交通运输、工厂、矿山、公营等机关企业及官僚资本私营企业之组织机构系统，业务、资产、厂史发展、最近动态与其重要人物。 　　2，民族资本工商企业(工厂公司商店)之机构、业务、资产、经营管理方法，最近活动与重要人物之思想动态，及对我政策之反应。我们好根据这些材料来修改我们的政策。 　　3，蒋党政权机关、参议会、党部、三青团、特务机关与其御用小党派及所谓群众团体的组织机构、机关、派系人物及其活动情况。 　　4，民盟等民主党派政团之人物、历史、组织活动与社会知名人士的情况与思想动态。 　　5，蒋匪市政管理之组织机构及一切有关市政的法规条例等。 　　6，中等以上学校、地方报纸、刊物与医院之历史、规模、背景、经费、人物与其政治态度。蒋管区所出的报纸尽可能的订一份完整的，经费上边可以开支。 　　7，外国人所办的工商业、教会、学校、医院、慈善机构之历史、规模经费、人物与其政治态度。中央来电报要这样一些材料，希望很快的开始着手调查。 　　其次我们已经解放5万人口以上的县城，现在存在些什么问题(包括工商业、交通发展、群众生产、财政税收、司法文教、市政及社会问题的政策、经验和法令等)，我们有些什么经验，都应把它收集起来。如洛川解放后就有一点很好的经验：城刚解放后，城里的人不让出去，城外的人不让进来，这样城里就没有混乱。但这一点经验，我们就不知道。习书记到那里走了一趟才发现，他给中央写了个报告。另外各地应有代价的收集情报，通过我们这个地方的党与群众的力量，收集材料，凡是敌人公文书报都要。这些东西过去曾发电报向各地要过，都没有送来，不知什么原因。同时过去只是向你们要书报，没有给你们钱，各地都很困难，今后可以拿钱订书报，并且尽可能的订全一二份(宣传部、报社也要这类东西)，供给西北局，以便对各地城市有较全面地了解，这样对我野战军将来占领该城有很大帮助。在宝鸡占领前，如果我们能搞到一本宝鸡大观对我军就有很大帮助，不会使大批敌人物资漏网，没有能完全查出来。所以我们过去对宝鸡的了解是不够的。 　　8，在敌人警察、交通、工厂、仓库、企业中发展力量，德生同志讲，我军解放彬州时有一个医院的一个人没有跑(听说这个人曾经来过延安)，我们进城后，他就在医院门口挂了一个“西北人民解放军医院”的牌子，他马上就开始接收伤兵。这次军队转移时，他也搬到内地来了。今后我们在各个城市里的各个部门都能够发展这样的力量，使他们懂得我们的政策尤其工商业政策，我们发展这样的力量并不是要他暴动，只要我们的军队到来他不要跑，能够起彬州医院那个人的作用就算不小了。或者我军到后他报告情况，保护物资，保护建设，发展这样的力量是非常必要的。 　　9，在敌人城防部队中发展力量，培养内应。这个东西靠上靠不上不一定，不过我们希望它靠上，如果工作做得好，是有可能靠上的，陇东就有那样两个人，在现在的情况下他还不愿过来，将来会过来的。佳县也有那样两个人，我们前天发电报叫暂时不要过来(像这样的人，各地同志是希望把他马上拉过来)，埋伏在那个地方，现在过来有好多问题不好解决，如供给问题，地位问题，好多问题不好解决，不如让国民党在那里养着，我们给他建立关系，保持联系，将来情况好了再过来就更好。我这样提一下。 　　10，在城市里边(乡村也一样)，拿具体事实来做宣传工作，特别宣传城市工商业政策，西北这方面比晋冀鲁豫、华东做得差，就是利用一个胜利后来一次政治攻势、宣传攻势。开封打开后，城市工作做的好，报纸就公布，怎样管理城市，怎样搞工商业，怎样搞贫民工作。在西北比如打下宜川、打下宝鸡，老百姓有很好的反映，我们应怎样宣传组织一下，这样对于开展城市工作有帮助的。 　　再就是城市里边要团结知识分子。怎样处理工教人员这是一个新的工作，旧政权下的人员应宣布在职的还可以继续工作。对敌人党团特务分子也要宣传，普通党团人员、小的人物我们不打击。 　　二，关于农村的土改问题。中央指示，新区和敌区中要实行减租减息。我们实行减租减息效力很大，能够瓦解敌人。我们收复的城市中，也可讲一下我们的工地政策，这也可以粉碎敌人的造谣。把过去“左”的影响纠正过来。比如过去贫雇农路线，群众谈心，都要向外解释清楚，使敌人占领城市的人士对我们的政策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打掉他们思想上存在的顾虑，我们要在敌占区争取群众，在这个上面就是讲思想阵地。有的群众阵地被他占了，如果我们工作做得好，可以把那种思想挤出去。 　　三，讲到外面党组织的问题，在过去我们讲精干隐蔽，现在我们要交换一下意见。蒋管区的党组织也应该是发展的方针，过去的精干隐蔽是对的，因为那时我们不是向蒋区进军。今天我们把敌人打退，完全改变了情况，党的发展是有条件的，许可我们这样办。如果我们党不在那个地区发展，我们就没有法子领导群众，就没有抓握的东西，有党组织的地方，解放军出去就方便得多。就是发展的时候要有计划有重点，不是平铺力量，所有的地方都发展，主要在战略要地、渡口、关口、交通地带(如铁路附近，公路两旁)、军火部门、工矿等区域。还有我们将来可能行动的地方和国民党的空白处。新区党的作用，我和德生同志谈，我们有游击队，有党的地方组织，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我们发展的时候城市和乡村应有个区别。城市敌人统治的比较严，发展时更要慎重，特别防止奸细混入。乡村一般要比城市放开手，但也不要像老边区那样放手，发展时注意阶级成份，主要是贫雇农，中农少数，一部分知识分子，恶习沾染少的贫民。总之按党的政策办事，我们感到现在外边的党员还少，这就是说党要发展，发展要有计划有重点，今天发展的条件具备、环境允许。 　　第二个意见是过去因敌人千方百计破坏我们，群众对我们没有认识，拥护力量不大，因此党没有怎样建立支部。今天外边条件环境许可，群众拥护，支部可以建立，但和老区建立支部应有区别，应是小型的小组，群众条件好，5人至3人一组也可。建立起来支部，才能表现出力量，如果一个党员摆在那里很难下手，推动群众运动是难的。根据大家谈的情况，有这样的组织党员也好教育。过去对精干隐蔽这个政策，有些地方了解的不对头，以为精干隐蔽就是不动了。如果划了支部划了小组，秘密工作技术方面应特别注意，有些大城市精干隐蔽也需要。建立点线联系，不管怎么样，点线也好，组织也好，都要过党的生活，受党的教育。如果自己不受教育，怎么样领导群众?因此，要受党的教育，过党的生活，如时事教育、胜利消息、城市政策、工商业政策、减租减息等政策都应知道。党员有了政策观念，才能教育群众、推动群众工作，今天我们地下党的党员，党的政策知道得很少，可以说很多是不知道党的政策。有的觉得入了党与人民解放军有联系，他为了报私仇来加入党的，还有的为发洋财，如果我们不教育会出乱子的，更谈不到领导群众。 　　再一个是加强党的活动，我们有些地下党表现不出力量，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动，等待革命，这样等待是右的东西，应该克服这一点。应该设法加强党的活动，党员应该了解敌人的情况，了解群众的情况，进行宣传，团结群众，然后才能发动群众中的斗争。德生同志给我谈，我们如能把外面的粮、款、抽丁这3件工作搞好，群众就会拥护我们。把这些工作做起来，我们的地下党才可以变成有力量的，才能和群众联系起来，只有和群众联系起来才能存在，才能不失掉党在外面存在的意义。 　　第四个意见是我们解放军到新区，党如何配合的问题。德生同志意见是搞两套，一套是公开的和政治联系起来；一套是秘密的，防止野战军走后敌人重来。这次在平凉，我们党的同志看到敌人来了，有的说给咱的军队讲，有的又怕暴露了自己。这样说明我们的教育差，因此应指定一定的党员干部和军队联系。 　　五，关于武装问题。 　　1，我们的武装：我们平常讲就是武工队和游击队，在敌人区域武工队和游击队的主要任务是做群众工作。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发动群众斗争。发动群众斗争，还看怎么样斗争，条件具备不具备。主要是保护群众的利益。比如破坏它的征兵、派粮、派款等，游击队、武工队一定要和群众结合起来，不然就不能存在壮大，要为群众办一些事，才能和群众结合。群众工作，如果游击队平时教育差，纪律不好，他出去做的工作是破坏党的政策，损坏党的威信，危害党的政治影响，也就是脱离了群众，这样的游击队不如不出去，这就是“打上灯笼拾粪”不合算。这样违反政策的行动，并造成以后工作的困难，群众对我们的印象一下挽不回来。这是什么原因?就是成份复杂，领导上没有注意改造。今后搞好武装，要做好工作，就像习书记所讲的，“宁缺勿滥”，要注意成份，搞小型的，不要贫多。流氓、地痞游击队一概不要。德生同志也谈到，游击队、武工队有个发展的规律，即是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停止发展，整顿训练，清洗清洗，剩下的是骨干，然后由骨干再团结起来的就稳固了，不易出乱子。所以游击队发展到一定的时候要整训，要清洗，清洗后就是有个别不好的也能控制住。 　　2，非法武装：对蒋区的非法武装，一般不扶助发展，不扩大影响。他反对蒋胡，我们可以暂时和他作统一战线工作，提高、教育、争取他，可争取改造的分子特别是农民出身者，我们一定要争取他，但是我们也不去把他们消灭，他们可和我们武工队配合行动。待后我们大军到时，再相机处理或消灭之。 　　3，起义部队：关于这一工作最近也收到很大效果，起义了不少。过去我们为了推进以后起义，名目偏大，但在实际中证明这样搞没有什么作用。中央最近对敌军起义武装有5个原则： 　　(1)不管是什么部队起义，够多大编多大，要受我们领导； 　　(2)要建立政治委员制度； 　　(3)要搞好政治工作； 　　(4)在起义部队里边发展党； 　　(5)组织士兵委员会。 　　中央规定这5个原则，我们各地必须严格遵照执行。 　　六，关于瓦解敌军工作，主要对象是胡宗南的军队，他这些军队都是强迫拉来的，只要我们找上关系容易瓦解。现在在我军胜利情况下，瓦解敌军的条件是具备着，在经验方面也比过去多了。北线、三边方面近来都有收效。 　　陕甘两省现在正扩编保安团、队，藉以防守。这种军队和群众有联系，地形熟悉，所以有时还比正规军顽固，你到那个地方他跑了，你走了他来了。保安团队是可以瓦解的，地主土豪在保安团队中总是少数，农民占着多数，这些人过来也容易改造。一些起义部队改编的经验证明，他们在战争考验中纪律还好，进步也快。保安团队瓦解工作一般也较容易，因为工作线索和桥梁比较好找，它与正规军有矛盾，内部管理统治不严(比正规军管理差)，又是土生土长，我们行动到他们的家乡，他们也有顾虑，这些都是我们工作的有利条件。如延属瓦解延安保警队便是成功的一例，它说明了这个道理。邓小平同志提出应以“政治瓦解为主，军事消灭为辅”，是值得我们参考的。 　　七，关于群众运动。 　　1，群众运动在敌区，我们要利用一切可能向群众宣传“敌败我胜”贯彻到敌区广大群众中去，另外我们对蒋管区群众还要作这样的教育：我军到后应积极支援(给我军通风报信等)。 　　2，发动农民的抗丁、抗粮、抗款等斗争，在农民中组织小型的各式各样的群众秘密组织，如保丁同盟、自救会等，但不再建立秘密的贫民团、贫民小组、翻身会等组织。对帮会会门我们要宣传我们的政策，争取群众，发动斗争，对其领袖可予孤立。 　　3，可能时发动城市贫民的抢米运动。 　　4，关于工人工作，昨天我和杜远亭同志谈了一下，他说：在城市工人里头要发展党组织，才能开展工人工作。蒋管区的工厂都有工会组织，还有工人私办的体育会、俱乐部，我们可利用这些形式，作公开合法团结工人、教育工人的活动。但国民党军事工业里头没有工会组织，敌人在里边统治的很严密。我们要在那里边搞罢工还要考虑，不做冒险的事情。这些工厂我们要经过工人关系往里搞一些人，工人工作做好，将来我们到那里工厂能开工，不要我们到了工厂停工了。我们要有一些力量钻进军火工厂机器动力重要部门去，以便将来掌握接收。对军火工厂采取什么态度，大的动力是否破坏?不破坏，将来我们还要用。现在工人可以采取消极怠工消耗成品，在成品内搞假，如使手榴弹开不了花等，这些方面是可以作，不要轻易采取罢工，要和军事上取得配合。对待官僚资本的工厂和普通私人资本办的工厂有区别，中央把这个问题讲得很明白，我这里不讲了，总之我们现在搞工人运动、农民斗争，这个东西都不能超过反蒋反胡，普通工厂的工人和厂方还要建立统一战线，集中力量反蒋胡。 　　5，学生工作，大、中学我们要进去，占领思想阵地，把敌人那种欺骗宣传排挤出去，把我们对知识分子各种政策，给这些青年装进去，不要像黄龙一些新区，我们解放后教员、学生都跑了。我们将来要作到，我们解放了这些地区，教员、学生都不跑，能够培养一些知识干部出来。学生还是合法斗争，进行反饥饿、反压迫、反卖国运动。 　　八，民族问题。 　　西北的少数民族很多(蒙、回、藏、撒拉)，问题很复杂。如不能正确处理民族问题，整个西北的解放还是不可能的，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回民问题。但干部太少，情况了解得不深刻，工作进展缓慢。较有成绩的是陇东回骑团，三边回汉支队，关中三支队，经过战争锻炼，对外都有影响，王悦丰、马国藩都有他们的作用，费一点钱是应该的。今后要加强对回民的宣传工作，揭穿敌人造谣，培养回民干部，加强回民的武装工作。 　　蒙民工作较有成绩，已解放准格尔旗4万人的一块地区，壮大了蒙民的武装，现已有600多人，培养了一批干部，各种政策可以看城工委员会讨论记录整理。这里广播电台建立后，用蒙文加强对少数民族的宣传工作。 　　九，统战工作。 　　争取中间力量，在今天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必须充分的注意，中间力量是我们的同盟军，我们要把这些人争取过来，就是上策，我们不可以有丝毫麻痹。敌人阵营中已经走向分化了，蒋胡阵营周围的人，我们应该动摇瓦解他们。现在外面中间人士找我们的很多，他们已感到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加以中央关于1948年的土改与整党指示，争取中间人士更具有利条件，我们把中间人士争取过来，即为减少反革命力量，间接地增加了我们革命的力量，能合作一时一事也好，如果我们不争取，敌人就会拉去。 　　争取的对象：在乡军人、开明士绅、工商业家、公教人员，这个范围之外的个别人员也可以进行工作。只要反对蒋胡，赞成减租减息者，即可建立朋友关系，再进行教育，慢慢提高。集中一切可能的力量，打倒蒋胡。 　　十，干部与组织领导问题。 　　城工部的干部不够用，除了各工委已负责培养外，还需要从其他岗位上抽调一部分适合做敌区工作的干部，并注意培养与使用非党干部。非党的有时效力还较大，对方易于相信，但主要靠动员全党工作，并造成群众运动，这是开展工作的主要关键。要善于利用每一个有利的形势与条件，作政治攻势(写信、传单、传话、标语、书报)。要配合进行组织工作。其次要注意秘密工作与技术，搞不好就会付出牺牲。必要的经费不能省，但要注意把一切的关系建立在政治的基础上。 　　① 西府系指关中西部地区。 　　② 大关中系指国民党统治的关中地区。 　　 曹力如/熊美杰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