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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田星同志的一封信

田星同志： 　　力如同志的死，是你的不幸，是中国人民的不幸!他死得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民。他是为人民事业与恶势力周旋，千辛万苦，出生入死!他是人民的勤务员，可惜死得早了、太早了，但那有什么办法呢? 　　田星同志，事到如今，悲无所用，哀莫济事。只有加倍努力，对人民事业多负责，将他未完成的遗志，未完成的事业，由咱们更加努力地担负起来，这就对得起他了，对得起先逝的同志了!田星同志，请你放宽些心!看开些!不要过于悲哀，以伤身体，以妨碍人民事业，那就是对不起他了。 　　我是在汉中待过的，对于陕南是有些念恋!当本月11日那天，《甘肃日报》来的有点晚，在12时左右，报来了，我即拿在手里，见明显地载有“南进大军迫近四川!陕南连克汉中5城!”见陕南连克汉中5城，那真是使我高兴的不知怎样才是!接着看下边有特别网起的栏，是很显著的，标题为“西北人民重大损失，曹力如同志逝世!”一见后，我马上不知所以然了。连着念了五六遍，总不相信这一切。无意中，跑到余经理处、董经理处及秘书室其他科，交人家看是否我看错了。回来后，即木鸡样坐在桌子前边，忍不住了!跑出去，又跑回来!无意中，不觉中，嘴里只说他不该死，不会死!谁叫他死?死了有什么用呢?不觉的，又跑到我老婆房里，我一进门就说力如死了，她说，你瞎说!怎么死了?我随又说恐怕我看错了，她那时很惊奇，不安地将眼瞪起，我又回来跑去办公室，看报，是的，他真的死了! 　　田星同志：力如同志是我在一个桌子上的好几年同学，他和我合得来。他对人周到、忠诚，总是喜眉笑眼的，肯帮助人。我患近视，在一个桌子上他常给我念黑板上的字题，但从未表示过嫌麻烦。遇事刚毅果敢，当我们在榆中大罢课时，他也是主力人之一。井岳秀军阀将要对付我们罢课时，对呼延震东老师有些威吓，我记得呼延震东写了“无限伤心泪，只有心上流”一条字，即放声哭了，力如同志和我们前去看问明白，力如同志说：“呼延先生不要怕，有什么我们和他干!”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对于不平事，他敢出头，敢干，不计较自个的利害。在榆中时，我们曾一起打过欺负老百姓的理民局、警察局。他总是说公道话的，有不顺眼、不讲理的事，他就干涉。他很朴素、不夸张、不虚伪，踏踏实实，一是一，二是二的。田星同志，力如同志和我一起饮食起居，在学校有4年多，我们从未你争我吵，面红耳赤过，真如手足兄弟样，所以他的死，我是非常痛心，非常悲哀的!在无形中，我好像短了个什么!但田星同志，悲哀有什么用呢?现在全国将全部解放了，生产建设将要开始，正需要他。除打击敌人残余力量外，在生产建设岗位上少不了他。但他竟然仙逝了。他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看到人民政府的成立，但尚不能、也永不能看到新中国生产建设的进行和发展，尤其不能参加建设和领导建设了!但这、但这已是他所企望的，是共产党对人民事业的所早已预计和所要办理的进程，大家所要作的亦即他所作的，大家所能看到的，亦即他所能看到的。不过将有的享受他不能享受罢了。田星同志，我不知为什么写这么许多，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好像还有许多要写。田星同志，人总是要死的，为人民事业而死，虽死犹生。但他已为人民做了不少事，这些事迹永存在人间，所以他不会死的!特望你保重身体!他有几个孩子——革命后代。他们的养育、抚养成为将来的主人，这个责任就交付与你了!再谈吧，特此给力如同志致敬!并祝你健康!人民事业胜利前进! 　　史唯然 　　1949年12月14日 　　 曹力如/熊美杰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