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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功和外功——我演《背妹》的体会


  《背妹》是新编古代剧《哑女告状》中的一折重场戏,叙说的是该剧主人公掌上珠遭人陷害,险些丧身火中,幸被哑哥搭救,在后者的背扶下,上京告状途中的情景。
  这折戏在表演上有较大难度,概言之有三个方面:其一,全折中哑哥没有出场,而套用民间社火“张公背妻”的演法,以木偶代替其头、身,这样,演员必须同时在生旦两个行当“一赶二”;其二,这折戏承上启上,必须通过大段的唱腔,交代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其三,在这场实为“独角戏”的折子中,背景中的转换,气氛的渲染,全凭演员的手、眼、身、法、步的独特表现,才能使观众进入角色的心灵深处和剧中的“特定环境”,这无疑又是对演员综合表现力的一个考验。
  艺术就是征服,只有突破这三个难关,才能塑造出一个成功的舞台形象。对于我这个涉艺不深的青年演员来说,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在导演和同志们的帮助下,经过10年的刻苦实践,我已摸索出了演好这折戏的一些门道。总结起来,主要有三点——
  分清层次。为了避免演成“一道汤”,我将全折分为三个层次,即逃离火海、回顾往事和瞻念前景。力求通过唱腔和表演,突出每一层次的各自特点,以增加对比度,给观众以较为分明的印象。急匆匆地跑步上场,略带惊恐而又怒火四放的眼神,要将观众带入万分危急的戏剧情景中,为后边的叙说身世张本。由眼前遭遇引出的对往事的回顾,则要如泣如诉,与刚上场的危急形成鲜明的反差。瞻念前景要表现的是与敌人抗争到底的决心和斗志,突现出人物刚强勇毅的性格侧面,通过一个马鞍形的过程,把全折戏推向高潮。
  找准感觉。这折戏的人物——掌上珠和哑哥。哑哥虽用木偶替代,但还要将他当活人来演,不时与之“交流”。这折戏的背景——上京途中,其间跋山涉水,越沟过涧,时空不断转换。这一切都要求演员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戏曲艺术“时空自由”、“景随人走”的优长,通过表演幅度和眼神变化随物赋形,时而攀登而上,时而淌水而过,时而如银瓶乍破,时而又似游丝轻绕,把人物处境的安危、心情的疾缓活脱脱地“抖落”给观众,把舞台节奏的张弛,表演高潮的力度,剧场空气的聚散,紧紧攥在自己手中,使观众从空旷的舞台上看到千山万水,体会到掌上珠和哑哥每时每刻的忧喜 
  哀乐。
  活用技巧。戏班子里有一句老话,说是“隔行如隔山”,每个戏曲演员主攻一个行当,虽有人偶尔“反串”,但要把另一行当表演得十分到位,是很不容易的。戏曲界也有一赶二、甚或一赶三、一赶四的演员,但大都在不同时空依次演来,不会用“分身法”同时出演几个角色。《背妹》要由同一演员在同一时空分演生、旦两个角色,确实不易驾驭。对于其上身所用的旦角程式,我还有一定的经验,但对于其下身所走的生角台步,我是生疏的。为了演好这折戏,我着力学习了一些生角表演技巧,特别是在台步上下了一番苦功夫,在演出时,根据剧情的需要,采用了跪步、云步、蹉、退步、滑步等步法,在下身形体上给人以生角的感觉,使形式和技法为剧情服务。
  十年磨一戏,甘苦寸心知。当初为练生角台步,我每天在双腿绑上十多斤重的沙袋,不断地跑圆场,练步法。为揣摩人物感觉,白天想,梦中想,不知为之动了多少脑筋。我总想在内外功的结合中演好这折戏。经过努力,《哑女告状》成了我们团经常上演的看家戏,《背妹》一折,多次参加省级以上各类戏曲大奖赛并获奖。去年,我又以这折戏参评第三届“金花杯”陕西省青年文艺创作奖,也荣幸当选了。以此为起点,我要更加刻苦的练就“内功”和“外功”,为观众奉献出更多的优秀剧目。
  出处:当代戏剧. 1998-1999年(合订本)/当代戏剧杂志社编.西安:陕西省戏剧家协会,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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