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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动物的生离死别、苦笑悲欢



    走进宠物医院,在汪汪汪与喵喵叫中,记录宠物问诊的百态。

    《宠物医院》充满了生离死别——第一位和主人生离的,是一只四个月就拄拐的吉娃娃小可乐。由于小可乐骨骼很细,做手术风险很大,主人带着它跑遍了整个苏州,都没人敢接手。经过几个医生一夜的忙碌,小可乐的手术,总算有惊无险。主治医生洗完手打电话给主人时,只留下了一句“手术顺利”,就匆匆挂断,但依然能感到他的满足与电话那头的喜悦。

    与小可乐离开主人一整晚不同,“美人鱼”和上一届主人分离,却意味着它将拥抱更多的爱——之所以叫美人鱼,是因为它的上半身和别的漂亮猫没什么不同。但它的下半身因为先天发育不良,没办法正常走路,也无法自主排便。美人鱼之前有主人,主人觉得没办法照顾,就送到医院做安乐死。但医生和护士都觉得它很可爱,性格也好,就把它暂时留在了医院。

    医院帮美人鱼找到了一个新主人。医生们细细盘问了领养人有没有护理经验,在确认了领养人靠谱且有爱心后,医生才向美人鱼正式介绍它未来的妈妈。新妈妈接过美人鱼,轻声细语地说:“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啦!”

    除了令人心生希望的“生离”,这里更多的还是死别。

    老狗Momo是不舍告别。因为相伴十几年来,它与主人间累积了太多的爱。12岁的苏牧Momo生长在一个大户人家,患了骨癌。这次来医院复诊,它的骨头已经出现大面积的溶解,走路都在颤抖,医生表示即使做截肢手术,它也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主人听后泣不成声。

    镜头切到主人家里,她虽然表示要安宁疗法,用临终关怀的方式照顾它,活一天算一天,但提起自家的狗,还是两眼放光地介绍—Momo是那种怎么弄都高兴的狗,很聪明,很爱干净,生病后它才第一次在尿垫上尿,后来还是挣扎着要去上厕所……说到兴起,她还翻出Momo小时候的照片和影像。满眼哀伤的主人脸上第一次有了神采。卧病的Momo,昔年影像中欢快玩耍的小Momo,悲伤又自豪的主人,十三年的光阴与缘分,就在这方寸间流转。

    与生离死别、哭笑悲欢这些鲜明的情绪不同,人间更多的可能还是一种“无可奈何”——老人刚带14岁的腊肠Kevin来看病时,弹幕都在骂她。的确,对比前几个主人,她的反应和做法都不太像“爱狗人士”。Kevin从一月份就肚子很大,大便也不通畅,却拖了这么久才来看。

    医生简单听诊后,发现狗狗腹内好像有积水,心脏也不太好,需要做进一步检查。老人说太麻烦了,一听检查费用大概要1700元,直接表示:“算了,不看了,回去吧。”被同行的人劝住后,才进行初步治疗。

    医生放腹积水就放了小半桶,而这个老人却表现得和刚才的“无情”截然相反——一直抚摸着Kevin的头颈说,囡囡乖,不怕。狗狗后来查出有肿瘤,在医生明确表示药物治疗只能延缓,老人也依然选择保守治疗。她无奈地说:“狗狗是喜欢的呀,但是他老爸现在也得了肺癌,在肿瘤医院里做化疗。”一直不理解的医生和弹幕,这才明白她所面临的困境。一起相伴了14年,其实早就是家庭中的一分子了。然而,另一个家人也躺在床上等救命,能怎么办?在抱Kevin走时,她满是自责和无奈:“妈没钱,有钱就给你再看下去了。”

    一直都觉得,人和动物之间,不论是相处十几年、十几天,抑或是街边一次偶遇和救助,都是良缘,都是温暖。像Momo主人那种提供最好的物质环境是,像Kevin主人这种拿出我仅有的也是。

    知乎上有个热门问题:某宝上几块钱一斤的猫粮,是哪些人在买?提问不乏指责。弹幕骂人的和诘问为啥买便宜货的,本质都是一个毛病——何不食肉糜?

    因为拿得出肉糜,而歧视别人,没必要。没有肉糜,却能拿出仅有的稀饭,负责到底的,也不必自责或却步不前。因为,你是否珍惜,它们能够感觉到。人间良缘,无非是你拥有得不多,我吃得也不多。

柳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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