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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是在汉武帝统治时期完成的吗

惠焕章,贾鹏


  《史记》的闻名遐迩,使得它所倍受的关注亦非寻常,而其成书年代之争就是在这份关注的情况下诞生的。矛盾来自于《史记·太史公自序》记载:“于是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始。”及“余述历黄帝以来至太初而迄,百三十篇。”由于两种说法的不一致,使得关于迄止年代的问题产生了大致7种观点。在此我们一一叙述。
  观点一认为,讫于天汉年间,其重要依据是东汉史学家班固撰写的《汉书·司马迁传》。该书记载:“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天汉。”对此,学者司马贞与张守节最为支持,盖因班固与汉武帝及司马迁生活时期较近,所言似应更为可信,且天汉为汉武帝第八个年号(即公元前100年——前97年),与“太初”年紧密相连。关于此说,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后序》有云:“夫太史公纪事,上始轩辕,下讫天汉。”张守节也在《史记正义序》中记载道:“《史记》者,汉太史公司马迁作。……上起轩辕,下既天汉。”
  第二种观点,是讫于麟止说。据西汉的《汉书·扬雄传》记载:“太史公记六国,历楚汉,讫麟止。”《汉书·班彪传》载:“太史令司马迁……上自黄帝,下迄麟止,作本记、世家、列传、书、表,凡百三十篇。”对此,鲁迅、崔适、梁启超也表示支持。鲁迅在《汉文学史纲》中表明:“司马迁终成《史记》一百三十篇,始于黄帝,中述陶唐,而至汉武帝获白麟止,盖自谓其书所以继《春秋》也”。而崔适在《史记探源》一书中将麟止之后所记之事斥之为“妄人所续”,从侧面反映了他的观点。另外,三国人张晏的记载,也增强了这一说法的可信度,其之:“武帝获麟,迁以来述事之端,上记黄帝,下迄麟止,犹《春秋》止于获麟也。”由此看来,这一说法还是颇为流行的,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对于“麟止”究竟指的是何时、何事,又产生了争论,一种说法是指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即“冬十月,行幸雍,祠玉畸,获白麟。”一种说法是指汉武帝太始二年(公元前95年),即“改名黄金为麟止”,难以统一。
  第三种说法是讫于太初说。支持此种观点的学人也较多,如东汉荀悦,唐代刘知几,清人梁玉绳,日本学者沈川资言等人,对于此说的解释,梁玉认为太初系汉武帝第七个年号,由公元前104年到公元前101年,司马迁太初元年始作史,故讫于太初。
  在笔者看来,太初说学者的解释略显牵强,其推测的多,支持证据较少,即便是有的证据,在论证中也显得苍白无力,因而有待于进一步研究,或许能让世人信服。
  第四种观点亦是非常有力的,即今人张大可提出的“太初四年而大事尽武帝之末说”。他认为,汉武帝即位,至元狩元年历时19年,文治武功,方兴未艾。元狩元年至太初四年历时22年。这一时期,汉武帝外伐四夷,内兴功作,获得了巨大成功,封禅改历,象征西汉盛世。太初四年,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大宛归,西域降服。然而,此后的汉武帝就进入了“老人政治”,太史公司马迁亲身经历了这一盛衰,及罹难宫刑,便决定将《史记》下限从“至于麟止”,延伸到“太初而讫”。张大可在对其他相关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考证研究后,提出了这一结论:《史记》断限,“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是司马谈效法《春秋》而发凡起例的计划;“述历黄帝以来至太初而讫”是司马迁修改其父计划以成“一家之言”的实际断限。
  由此可知,张大可认为关于《史记》的迄止年代,不应仅从书面所载的时间来考虑,而应从事实上、实际上的年代来依准。
  观点五,讫于武帝之末说。其实这一观点与第四种说法是较为相似的,褚少孙与著名史学家范文澜均持此看法。褚少孙说:“太史公纪事尽于孝武之事。”而范文澜的《正史考略》也表明:“太初以后事,则犹《左氏》之有续传也。” 
  第六种观点,讫于太初、天汉之间说。这是郭沫若在其著作《中国史稿》中提出来的。该书云:“《史记》止于太初、天汉。”
  第七种观点,讫于征和三年说。征和是汉武帝的第一个年号,即公元前92年至公元前89年,提出此说的是学者王国维。他在《太史公行年考》中说:“《史记》记事,‘讫于太初四年’,而最后记事则讫于征和三年”。其认为,“最晚之记事,得信为自公手者,惟《匈奴列传》之李广利降匈奴事,余皆出后人续补也。”
  仅一《史记》已可翻云覆雨,惹出诸多争议,王充有关于《史记》的断限言:“不能二全,必非其一。”究竟孰对孰错,千头万绪之下,只能任由史界前辈论说,至于谜底,亦只能依靠于文博史界的进一步研究才能揭开了。 

汉武帝刘彻百谜/惠焕章,贾鹏.—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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