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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的智囊团如何走向衰败

惠焕章,杨婧


  贞观之治是唐太宗及其臣僚们共同智慧的结晶,正是因为有他智囊群体的出谋划策,才会创造出这一瞩目的赫赫功业。然而,到贞观朝后期,唐太宗君臣的素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即不能善始善终,朝廷上下统治功能下滑。关于唐太宗本人的蜕变,前文早有论述。就其群臣而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贞观之治笼罩着沉闷的暮气。
  贞观初年,唐太宗的臣僚阵容强大,素质好。宰相班子中有“善建嘉谋”的房玄龄,“能断大事”的杜如晦,“履正不回,忠谠无比”的王珪,“刑无僭滥,事有箴规”的戴胄,“儒雅清显,为一时之称”的温彦博,“上不负时主,下不阿权幸,中不移亲族,外不为朋党,不以逢时改节,不以图位卖忠”的诤臣魏征,及当时被称为名将的李靖、李勣等。唐太宗正是依靠这些得力助手,对外清除边患,稳定边疆,对内医治创伤,发展经济。在这种外患内忧严重、百姓凋敝不堪的基础上,唐太宗及其群臣大显身手,创建了一个封建治世,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开始树起强盛的大唐帝国的形象。
  到了贞观四年、七年,杜如晦、戴胄相继病死,门下侍中王珪也因泄漏禁中语,在贞观七年被左迁为同州刺史,虽然后来又被召拜为礼部尚书,但已失去相位,奉诏修订礼书。李靖于贞观八年七月因病退位,十一月诏准为有官名而无固定职事的散官。次年,又奉诏出击吐谷浑,遭到别人诬告,虽然太宗“按验无状”之后为其平反,但李靖的心中蒙上了阴影,于是闭门谢客,不再与人往来。贞观十年,唐太宗的“贤内助”长孙皇后病逝,这对唐太宗政治上是个极大的损失,正当唐太宗陷入长孙皇后的病逝中痛苦不堪时,魏征又患了眼疾,提出了辞职请求。如此几番折腾,到贞观十年,原来宰相班子的主要成员仅只剩房玄龄一人了。这对唐太宗来说,无疑是人才能量的损伤,也深刻影响着他的后期统治。
  贞观十年之后,宰相班子人事更迭频繁而激烈:贞观十年(公元636年)杨师道为侍中;贞观十一年,侯君集参议朝政;贞观十二年高士廉为右仆射;贞观十三年,侍中杨师道改任中书令;贞观十六年杨师道被罢,高士廉辞位,侯君集被杀;贞观十八年,刘洎为侍中,岑文本、马周并为中书令,褚遂良参预朝政;贞观十九年,刘洎被杀,岑文本死于征辽东途中,司徒长孙无忌摄侍中;贞观二十一年,高士廉死;贞观二十二年,马周、房玄龄相继去世。可见,从贞观十年开始,人事更迭频繁,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贞观朝廷后期的种突和波澜。而且整个智囊群体开始染上一种随和的、顺从的、与世无争的色彩,这与贞观前期智囊群体那种勤奋、进取、直言敢谏的风气截然不同。即使仅存的几个重臣,如房玄龄,以及贞观中后期得权的长孙无忌,他们也恪守中庸之道,为保全禄位而不敢多言。特别是房玄龄,他奉事太宗的时间最长,从政生涯几乎贯串了从草创李唐政权到贞观之治的全过程,唐太宗对这位开国元勋和朝廷宰辅十分敬重与倚重。虽然他善建嘉谋,但却是一个善于观察皇帝情绪,很会处理君臣关系的一个人,在太宗面前他只有顺从,没有触犯,很少能够匡正太宗的过失。如果说在贞观前期,因太宗正在励精图治,且有诤臣魏征等人的匡正,房玄龄的弱点还没有给朝政带来明显损失的话,那么,到了贞观后期,当唐太宗“渐不克终”,腐朽性越来越暴露的时候,房玄龄的性格弱点,便对唐太宗的蜕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太宗看来,这样一位有威望的重臣尚不反对他的作为,当然也就会无所顾忌地放纵起来。太宗的智囊臣僚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蜕变,对太宗治世产生明显的负面作用。
  另有一部分高级官员随着官职升迁,权势增大,意志却逐渐衰退,贪图享乐,追求安逸,将国家大事置于脑后,如尉迟敬德的情形就是如此。有的官员为迎合太宗所好,见风使舵,曲意逢迎,以献媚取悦皇帝,如长孙无忌就是如此。
  总而言之,到贞观中后期,唐太宗的智囊臣僚的素质大大蜕化,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少数的几个重臣,都把贞观前期那种积极进取、直言敢谏的风气抛之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恪守中庸之道,惟恐获罪而得过且过。从君臣间相互影响的角度分析可以看出,贞观后期臣僚们群体素质的蜕化,正是唐太宗“渐不克终”的投影。 

唐太宗李世民百谜/惠焕章,杨婧编著.—西安:陕西旅游出版社,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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