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佐刘秀 统一陇右
马援居于陇右之时,天下群雄并立,几大割据政权中,虽以益州(今四川成都)公孙述的势力较为雄厚,但进据洛阳以光复汉室旗帜号令天下的刘秀有统一全国之势。隗嚣成为这两大势力争夺的焦点。为慎重起见,建武四年(28),马援作为隗嚣的使者先后赴成都、洛阳两地。马援先南下成都见同里好友公孙述,心想见面一定握手叙家常。孰料,公孙述为炫耀自己,不仅对马援摆皇帝架子,还欲封授侯爵。马援十分失望,说:天下落入谁手还不知道,你不虚心下士,谋划大业,反倒修饰边幅,如偶人形。你这德行怎么能够收拢天下的有识之士?马援回来对隗嚣讲,公孙述井底之蛙,妄自尊大,我们不如专意东方刘秀。
在洛阳见刘秀时,情景则大不一样,刘秀便衣简从,落落大方,为人坦诚,与马援促膝而谈天下大事,气概非凡。马援深感刘秀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于是欣然接受了刘秀的使命,以待诏的头衔回到天水,力劝隗嚣归附了刘秀。后征得刘秀同意,率部属屯田于上林苑(今陕西境,约长安、咸宁、周至、户县、蓝田等县)。
就在东汉统一在即,隗嚣却不能审时度势顺应统一潮流,起兵拒汉,给刘秀统一大业制造了障碍。马援对隗嚣背信弃义的行为十分愤慨,多次写信,好言相劝,不得结果。马援只好上书刘秀,表示誓以您的旨意为自己行动的指南。被刘秀召见后,又详细陈述剪灭隗嚣的战略策略。光武帝派马援率领五千突骑来往于陇陕之间,游说羌人的酋长和隗嚣手下,做分化工作。马援又写了言词恳切的信给隗嚣的手下大将杨广,表明心迹,陈说利害,希望他能归附汉朝,并希望他能劝谏隗嚣,悬崖勒马。杨广没有采纳。
建武八年(32),汉光武帝亲自统军讨伐隗嚣,军队在漆县(今陕西彬县)时,为讨获胜之计,光武帝连夜召见马援。马援在光武帝面前聚米堆成山谷沟壑等地形,分析战局,指点山川形势,指画进军途径,其中曲折深隐,无不显现。光武帝高兴地说:敌军都在我眼前了!第二天,汉军分数路攻陇,顺利击溃隗嚣主力。马援“聚米为山”在战争史上也是一个创举。建武九年(33),马援以太中大夫之职,招降隗嚣部下,平定先零诸羌。从此,陇右安定,河西走廊交通畅通。
力排众议 不弃河煌
东汉时的陇右地区,除了有汉族居住外,也是羌人的主要活动区。由于生产方式和文化习俗的差异,对羌人设县管理难度较大,加之常年战乱,经济凋敝,局面残破。所以在对待羌人和边地郡县的废留问题上,汉廷内部意见分歧。有些人认为,金城郡破羌(今青海乐都老鸦城)以西,道远多寇,时有战乱,议欲废弃,以图省事。马援闻讯,力辟弃地谬论。马援深知,河湟地区是西部边防的战略要地,此地的“弃”与“留”,直接维系着东汉中央王朝西部的安定与否,对东汉直接控制整个西部各少数民族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因此,马援力争不弃河湟,且进言:破羌以西的地方,城郭都完好无损,可以作为防备和阻击的天堑。而且田土肥美,农田灌溉便利。如果任羌人完全占据,将会有无休止的危害,坚决不能丢弃。相反,要设官管理经营。马援“湟中不可弃”的呼声,赢得了一些大臣的支持,光武帝也采纳了马援的意见。马援又奏请给各县派置官员,组织人民修城筑堡,兴修水利,发展农牧。很快河湟社会安定,人民安居。
正因为马援对河湟土地和人民有着特殊的感情,因而在处理羌人问题上,除去必要的军事进攻外,总是讲求恩信,施以德政。马援摒弃了那种视羌人为“毒瘤”、“蛮荒之民”,而应以兵刃铲除的作法,尽可能不诉诸杀戮。由于马援待羌人以恩信、宽厚,使羌人十分感念、信服。所以在马援任陇西太守的6年,以及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没有发生过羌人反叛之事。
伏波将军 马革裹尸
相传马援是战国时赵国名将赵奢的族孙,赵奢曾在阏与之战中大败秦军,功勋卓著,被赵惠文王赐号为“马服君”,后人便以“马”为姓氏。马援的父亲官至玄武司马。作为将门之后,在保卫边疆的历次战斗中,马援立有不朽的功勋。身为伏波将军,排序九卿之列,深受光武帝青睐。刘秀常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显赫的勋业,并没有使马援居功自傲,坐享荣华。马援对同乡好友孟冀说: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大丈夫立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
——马援
人物中国.两汉魏晋南北朝/《人物中国》编委会编.--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9.10